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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她想了好久,彷彿幾句話破譯也需要時間。裴軫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怎麼了?」
指縫中對視的一瞬間他懂了。成年人會意的能力太快,一個人的心事沒來得及藏,另一個人在蛛絲馬跡中領會。
手指輕輕攥緊又收回風衣裡,剛才開朗的提問變成了小心的試探:「如果沒有時間也沒關係,你師姐在醫院裡。」
「沒關係,我有時間……」
來回兩句,聲音裡都藏著其他心事。胡羞很想問一問,預產期是什麼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真的愛她嗎,有沒有很像前女友……
而這些對於刁稚宇的女朋友來說,不該問得太清楚——沒有做成男女朋友的人做朋友真難。
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胡羞了。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她裝作沒事發生:「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能在醫院外還能幫到更多人,我當然願意。公益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也是名志願者?」
「對。但是我們會署名,如果留學或者申請專業的專項資金會有幫助。」
「沒問題。還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幫忙宣傳。」
「還真的很缺。這個專案現在剛開始做,因為接觸的人群太過敏感,醫療資源緊缺,拿到院裡的支援也很難,撥款都會優先經濟條件更差的病人。
前一陣來了個沒有鼻子的女孩,攢了兩萬塊想要重建鼻子。
我申請了撥款,但是說到心理援助,大家都就嘆了口氣去忙別的。
大家都知道這是剛需,也願意抽時間用愛發電,但真的做成社會報導聲量太小,最後能把這些推廣成心理教育和團體活動可能會更有效果一些。」
說到這兒他才反應過來:「我是不是太嚴肅了?突然給你解釋這些。」
說起治病救人這麼有激情,胡羞想,他會是個好爸爸嗎?
也許金醫生說的對,對於醫者來說,獲得幸福的途徑不是愛情,是歸宿。
「你怎麼一直走神?是不是在老金那兒聽說了什麼?」他終於忍不住了。
「沒有。我最近在考口譯司複習,人都困飄了。」
「注意身體。很早我就發現你特別喜歡爆肝熬夜,比我還兇;長期這樣會猝死的。」
「還好啦,就是心慌,有點晃。」
「你看,就是這樣。」他抱著手臂,像當年指點論文一樣指她:「我上十個小時的手術也會這樣,在懸崖邊上忽忽悠悠的感覺。胡老師,我真心建議你珍愛生命,人生還那麼長。」
「別詛咒,明明以後少不了麻煩我。」
「這週六第一次你一定要來。」
「沒問題,那我先走了。」她心想,要退掉交大的一場會,八千塊沒了。但是如果能做點幫助別人事情,責無旁貸。
悄悄回過頭,裴軫站在原地一直看她。她轉過身來倒著走,朋友玩笑一般和他一邊道別一邊後退。
裴軫被逗得發笑,和她一起招手。那個眼神裡似乎有雙溫柔的手,牽過自己冰冷的手指捏起來親吻;也可能有想要試探著靠近的嘴唇,就像當年拉下車窗探出的身體一樣;或者想要再和她並肩站在regard一同拆禮物,拿起自己的禮物欣喜若狂;或者那張婚書在他心中有分量,想要再擁有一次共同簽字的快樂也說不定。
她從未從一個眼神中能夠看出這麼多渴望,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也無妨。
畢竟那雙眼睛曾經也讓自己心波蕩漾,一度想要在疲憊時暫時停靠。
她後退著和他道別,他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她站上扶梯,慢慢地被移出視野。
電話響了,是媽媽。胡羞難得接到媽媽的電話:「餵?」
「頂頂,媽媽來南京了,如果有機會,能不能去上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