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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你看,前面那處。&rdo;紅箋指著山徑那邊。
我朝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見煙雨中有一柴門,漫溢著裊裊炊煙。
心喜。兩人遂往那裡尋去。
籬笆院落,門前種了數株桃,還有梨,蘭圃裡的蘭糙開著細白的朵兒。院門是開著的,依稀還聞得到屋裡散發出來的柴火香氣。
&ldo;請問有人麼?&rdo;紅箋喚道。
無人應答。&ldo;請問有人麼?&rdo;
依舊無人應答。
我與紅箋攜手進去,裡屋的門也沒有關上,只聽到噼啪的柴火聲。
背對著我們的,是一襲白衣,白絲帶束著一頭青發,坐在爐火前,煮茗。這背影好熟悉,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樣簡陋的柴門,居住的不是普通農戶,卻有這樣一位儒雅的背影,莫非他是隱世高人?隱居在金陵城外的古老山徑,獨自在此煮茗種花,閒度光陰。
&ldo;姑娘,雨下得大,進來烤火暖暖身子吧。&rdo;好熟悉的聲音。
我走過去,還未等我靠近,他已轉身,眼前是一位俊朗的年輕公子,而這位公子不是他人,卻是那日在巷陌救我的男子。
我衣裳被雨水打濕,緊貼在肌膚上,更顯我柔美的身段。管不了這許多,徑直朝他走去,往爐火邊的椅子上坐下。
微笑道:&ldo;是你。&rdo;
&ldo;嗯,是我。&rdo;
他遞給我和紅箋一人一杯熱茶,笑道:&ldo;先暖暖身,春寒料峭。&rdo;
我打量他,依舊是素淨白衣,眉目俊朗,溫潤如玉,風度翩然。那眼神,澄澈,如一潭清泉,彷彿能洞穿世間一切。
&ldo;你知我今日會路過此地?&rdo;我問道。
&ldo;是,所以在此煮茗等候。&rdo;
&ldo;果真是隱士高人。&rdo;我喃喃道。
他微笑:&ldo;不過是厭倦江湖,來鄉間閒居罷了。&rdo;
&ldo;江湖?難道你之前是俠客?&rdo;
&ldo;不,我有許多職業。&rdo;
&ldo;比如……&rdo;我似乎對他很好奇。
他依舊微笑:&ldo;我做過和尚,當過劍客,做過為人稱骨相面的術士,我還在山林裡捉過妖,當過江湖郎中,直到現在只是一位平凡的農夫。&rdo;
我笑:&ldo;是許多。而且都很玄。&rdo;我將袖口伸至爐火邊烤,&ldo;不過我也不少。&rdo;
&ldo;我知道。&rdo;他添了幾根柴火,水吊子裡的水在爐火上沸騰。
&ldo;哦,你知道?&rdo;我驚訝地看著他。
他一臉淡定,淺笑道:&ldo;是。我知道。&rdo;
&ldo;嗯,我相信你知道,因為你知曉過去未來,你法力無邊。&rdo;
他驚訝:&ldo;你怎知?&rdo;
&ldo;呵呵,你方才不是說自己會法術麼?還能捉妖,又會稱骨相面,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不知的呢?&rdo;我打趣道。
&ldo;姑娘也是風趣之人啊,是在下唐突了。&rdo;他又為我添了一杯熱茶。
我淡品,滿口盈香,問道:&ldo;這是什麼茶,好特別,方才沒品出來。&rdo;
&ldo;給姑娘品的,自是好茶。&rdo;
我笑道:&ldo;該不會是你從哪兒採來的仙糙,又取了瑤池的瓊漿玉液,在此煙雨柴門煮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