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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下午終於完事,陳辭還有事要留一會兒,藍調自然也陪著他留下,於是又只剩下他和晏安兩人。
電梯裡,晏安看著跳動的數字,開口問道:「今天還有事嗎?」
「沒有。你住哪,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沒地方住,跟你回家,可以嗎?」
黎秋終於轉頭看他,面色微寒:「你也知道那是家?」
「以前知道,現在也知道。」晏安輕聲道,「一直都知道。」
黎秋定定看他半天,忽然毫無徵兆地抬腳踹他。晏安站在原地沒躲,被他不重不輕地踹了一腳。黎秋說:「那你六年……你跟我玩大禹治水呢晏安?」
他說著,語氣又軟了下去:「你當時說走就走了,現在又告訴我你心裡一直有這個家。你說,你是什麼意思呢?」
電梯門開,黎秋沒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晏安追了上來,一隻有力的手落在他肩膀上。
「對不起,哥。」
黎秋到底沒捨得把晏安撂在某個酒店不管。想到兩人中午都沒吃飯,他先帶著晏安在附近找了個館子解決了溫飽問題,再開車帶他回了家。
黎秋這六年來沒有搬家,住的地方還是之前那個小區。晏安走到樓下的時候明顯流露出懷念情緒,黎秋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
只是上樓的時候黎秋忽地莫名有些緊張。走到門前,晏安問他:「門鎖換了嗎?」
「沒。」
晏安點頭,從懷裡掏出鑰匙開門。
黎秋看著他熟稔的動作,不由多看了那把鑰匙一眼。
門開了,晏安取下鑰匙跟著他一起進去。還是熟悉的房間,但卻又不那麼熟悉。晏安看著滿地狼藉,終於露出了重逢以來最豐富的神情:「你、你……」
他說著,腳下正好踩到一隻啤酒罐。空酒罐不堪重負,發出咔嚓聲響。
晏安的臉一黑。
他回望四周,亂得無從下腳的房間,桌上的幾隻吃完沒扔的泡麵桶……晏安心裡生出一種憤怒與酸澀交織的情緒,他沒說話,蹲下來把地上的啤酒瓶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裡。
黎秋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天也沒見他開口,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忽然感覺被針扎一樣難受,站起來才發現這還真是被扎的——兩根牙籤正在他剛坐著的地方。
晏安深吸了兩口氣,默默把東西給收拾乾淨了。
黎秋不知怎地生出些心虛的感覺,他跟著晏安一起收拾,實在受不了沉默,道:「要過年了,最近忙,沒時間收,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你來的太不湊巧了些——這句話黎秋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然而晏安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冷笑了一聲以作回答。
黎秋和他一起收拾,他自認為理虧,不好說什麼,剛收完就迫不及待撂下去『幫你找換洗衣服』便一頭扎進了臥室。直到黎秋的身影徹底從眼前消失,他才道:「哥,對自己好點成嗎?」
晏安沒帶衣服來,他竄了個兒,高中的冬衣穿著很不合身。好在入冬後地暖開著,家裡也還暖和。晏安洗完澡之後出來穿的夏裝,塞是能塞下,但短了一截,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黎秋只看了一眼就笑個不停:「跟緊時尚潮流,穿露臍裝啊你。」
晏安被他笑得徹底沒了脾氣,一直緊繃的情緒也鬆了下來,低頭一看自己,竟也跟著笑了出來。
黎秋笑夠了,忽然想到第一次給晏安穿自己衣服的時候,莫名就有些說不出味兒來。黎秋看了眼時間,起身輕拍他肩:「把衣服換上,哥帶你買新的去。」
晚上八點,商場人還有些多,黎秋領著他買了幾套衣服。和晏安一起走出商場黎秋恍然發現街頭掛著的紅燈籠,才真真切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