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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
鼻尖還縈繞著淡淡的酒香,勾起黎秋心裡的饞蟲。他喉結上下滾動,望著謝承笑嘻嘻的臉,終於敗在了美酒的誘惑之下。
不得不說,名酒的味道就是和一般的不一樣。入口醇香,甘美淨爽,連黎秋這樣對白酒文化沒有太多造詣的人都能品出其上乘口味。
謝承這瓶五糧液不是第一次開啟,裡面只有一半,不多時便被兩人分完。話未聊到一半,酒先沒了,謝承於是又叫了四瓶啤酒喝。
啤酒就燒烤才是一流搭配。一來二去各自灌完一瓶啤酒,之前喝的五浪液後勁也起來了。謝承不比黎秋,常年應酬不斷,已經有些醉了,但還勉強算得上清醒:「說吧,想好了嗎?」
黎秋被他沒頭沒尾地這麼一問,有些不明所以:「啊?」
「考慮一下,自己的事。」謝承又開了瓶酒遞給他,「你這輩子辛苦這麼多年,也該為自己打算了。」
兜兜轉轉,話題又扯到這個地方。黎秋有些悵然,接過謝承的酒灌了一口。
謝承見黎秋不說話,嘆了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望著棚上的吊燈。燈光昏黃,蚊蟲被這點光吸引,在燈泡周圍打轉。
「當年你要是聽我的話,也不至於過得這麼難。」謝承道,「奶奶生病的時候你要是不養他……不供他讀書,都不至於缺錢到到處低三下氣找人。連陳辭——是這個名兒吧,連你老闆都能借錢給你。」
黎秋知道謝承說的是誰:「他是我一手養大的,你覺得我會因為這種事放棄他嗎?」
「我知道,哎,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承道,「小孩聰明,我也挺喜歡他的。只是你大可以不供他讀書,讓他過來幫忙——咱們輟學不也過得好好的嗎,又不是不能活了。少張嘴要養,你也能輕鬆點。」
他目睹黎秋不要命一樣一點一點地攢起積蓄,為了養晏安、還債四處奔波,沒有自己的時間和自由。這些年來,謝承不止一次地跟他提過這件事。黎秋一直搪塞著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晏安將要高考,此時讓他輟學反而是浪費的時候,謝承才不情不願地沒有再提。今天說到黎秋成家的事,又想起這個阻攔好友的小拖油瓶來,於是便再提了一嘴。
「你和我輟學之後走的彎路還不夠多嗎,何必讓他再走一遍?要真是這樣,弟弟不如哥哥,我不如拿塊豆腐撞牆得了。」黎秋道,「而且,那點學費又沒有多少錢。」
「沒多少?!」謝承嘖了一聲,嘲諷道,「黎大少爺,你真有錢啊,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齊陽一中的清北班收費有多高,還有競賽,你也給他報了吧?」
黎秋沉默,新開的酒喝了一半,他灌了兩口,又見了底:「……提這些事幹嘛,廢話真多。」
謝承忽然軟了態度,語氣緩了下來,看著他:「梨子,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去試試吧,明天。」
他遞給黎秋一張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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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這段時間回來得挺早,晏安原以為他今天也會和平時一樣,便做好了飯等他。飯菜熱了好幾輪也沒見黎秋回來,精心準備的菜經過幾次加熱,變得有些坨,不太好吃。又正好遇上停電,晏安想了想,目光投向桌上的錄取通知書,極其奢侈將菜倒了。
他打算請黎秋出去吃。
然而一直等到凌晨,都沒見黎秋回來。晏安這一晚上什麼也沒做,縮在沙發上,只天黑時候在客廳點了一根蠟燭。等到第四根燃了一半的時候,黎秋回來了。
又是一身酒氣,跌跌撞撞。晏安有些心冷,也沒和平時一樣去迎他,只坐在沙發上問:「去哪了?」
要是平時,黎秋肯定會笑罵他一句多管閒事,然後緘口不言。但喝醉了的黎秋顯然比平時聽話太多,他靠著門,朝晏安一笑:「喝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