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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裕和郡王,坐在矮桌後抬著酒杯,則滿眼嘲諷,有些不敢置通道:「和一個太監抱在一起?」
侍衛點點頭,裕和郡王又指指他的肩傷問道:「那你這是怎麼回事?」
侍衛抿抿唇,雖知太監中有會武功的,但能這般傷他的厲害角色,還真是沒遇上過,只得道:「昌陰長公主宮殿亮的不正常,臣方才前去檢視,怎知剛上去,就被那名太監察覺。取下公主的金簪刺了過來。」
說著,那名侍衛依舊心有餘悸,明顯那個人是想留活口,未動殺招,否則,以那般力道和準頭,刺得倘若是心口或者眉心,他恐怕已經殞命。
裕和郡王眼裡滿是輕視,「堂堂長公主,已有婚約,卻還和太監對食,當真丟臉。」
侍衛問道:「要稟告太后嗎?」
裕和郡王瞥了他一眼,問道:「稟告她做什麼?我們看起來很母子情深嗎?她自己要七妹抬高溫家門楣,後果就自己受著。至於七妹的事……當沒看見吧。」
好歹蕭棲遲是他有血緣的妹妹,溫太后算什麼?只要蕭棲遲不做什麼過分的事,愛跟太監對食,還是愛養男寵外室,隨她。
侍衛聞言,行禮退下。裕和郡王看著他離開,本是唇角掛著笑意,可當殿裡只剩他一人時,煩心的事復又襲來,眉心不由蹙起。
前些日子,三姐重新傳話回來,讓他照看好裴煜。可當他去順聖驛館找人的時候,卻發現裴煜不在,派人等了幾日都沒見著。後來這一個多月,整個汴京城都找了一遍,城鎮周邊也都找了一遍,愣是沒有裴煜半點影子。
念及此,裕和郡王眉宇間一片愁意,不由放下手裡的酒杯,伸手捏了捏眉心。
之前三姐讓他找機會,慢慢挫磨,讓裴煜活不下去,所以上次下手的時候基本沒留手。眼下又要保護他,卻找不見了人。
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上次下手太狠,人已經沒了,早被人當成無主屍體給處理了。
一想到明天就要見到蕭晚遲,裕和郡王眉宇間愁雲密佈。連這晚夜裡都睡得不太安生。
第二日一早,眾人早起,而許上雲也於宮門剛開之時,便以替長公主回府取衣為由出了宮。
不斷有人小跑出入宮禁,通報大梁使團開拔入城的時間,這般折騰了一個上午,約莫巳時,蕭棲遲方才同一眾兄弟姐們前往四海宮迎接。
迎接設宴在四海宮,此時眾人皆等在此處,各個盛裝打扮,坐在椅子後的蕭棲遲,更是明艷不可方物。
她和蕭晚遲,在幾個姐妹中,最是肖父,故樣貌極其相似,身形也皆是纖弱婀娜,唯蕭棲遲略高些,但這點兒身高差距,若是她們二人不站在一起,幾乎瞧不出來差別。
蕭棲遲仍記前世的遭遇如何而來。彼時裴煜太子妃有孕,蕭棲遲心剜骨裂,即便她任然深愛著裴煜,卻已經無法再接受繼續和他在一起。
承諾娶她,卻迎娶太子妃,承諾不碰太子妃,太子妃卻有孕。每次都是在她對他滿懷期待的時候,他親手用現實將她打入地獄。
而裴煜對她的態度,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因為在他眼裡,她的生活要依靠他,愛也要等他施捨。有恃無恐的囂張,苛刻的要求,都是裴煜後來的樣子。
而蕭棲遲也終於黃粱夢醒,她明白,一個一無所有的亡國公主,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大梁太子平等的愛,所以她想走,這樣的無望又受盡折磨的愛,她不想要了。且她知道,以裴煜那時對她精神的折磨,再不走,她恐怕會連他一星半點的好都不記得,遲早有一日會拉裴煜同歸於盡。
彼時,蕭晚遲被指染指朝政,殘害皇嗣,再兼母族國破,梁帝無所顧忌,數罪併罰打入天牢。裴煜為了報蕭晚遲的恩,而蕭棲遲則為了還裴煜的情,便同意幫他救人。他承諾,待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