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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飯桌上貝新國跟妻子說,記錄片透過了,領導上對他們的工作很滿意,給他們三位“功臣”每人多發了一份浮動獎金。妻子問:“一樣多?”
“當然。”
貝芝媽媽說不公平,立即就要到機關上去評理去,被貝新國笑著摁住了。貝芝一家四口在新家裡觀看這部凝結了爸爸大量心血的電視片時,很本聽不出那解說者只自己的老爸。聲音的差異還其次,關鍵只貝芝沒想到爸爸的普通話說得還可以。貝新國說,若不是對著麥克風,平日裡叫他那樣比較大聲地說普通話,他也說不上來的。除非是在講臺上講課。爸爸還告訴貝芝,結尾處的字目,是他用紅漆寫在玻璃上的。貝巍聽了哈哈大笑,一個勁說“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土辦法而已。”
電視記錄片的事情了結之後,高叔叔被領導安排去搞一項新工作——為業已覆蓋全廠住宅樓的閉路電視系統再添一條播放本廠自制節目的專用頻道。
很快,每週五大家都能看到半小時“船山農機新聞”和高叔叔給播放的電影錄影了。
貝芝不太明白,看上去並不象壞人的高叔叔,整天樂呵呵,心腸應該是好的呀,放片子怎麼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暴力片?高叔叔有時候回放一些外國的暴力片,但貝芝從自己家的黑白電視裡知道,外國電影和電視劇並不都是血腥的。搬家前,她和哥哥有一次還從電視上看到過說外國話的《畢加索的故事》,那是個記錄片,她記得哥哥是非常感興趣的。還有同樣是在說著外國話的《羅馬假日》。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她還看到過一部英國連續劇,是關於一個黑衣的騎馬遊俠羅賓的,那是因為她發高燒而沒去上學,從昏迷中醒來時,正好電視裡在放這個,儘管病好後要上學,她也就只看了那麼一兩集,但她印象很深,可以說真有點被那英勇、瀟灑、蹤跡飄忽的羅賓大俠給迷住了。對於以上這些外國節目她都很喜歡。但對於現在這些單位新聞和暴力電影,她一點都不喜歡。可惜她畢竟年齡還小,還是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小姑娘而已,沒有能夠條理清楚思想來向父母說出這些,更不可能去向並不是很熟識的高叔叔去提出質問。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別說她一個小姑娘了,就是包括貝新國在內的大人們,不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很有些不妥當的現象嗎?結果一兩年後發生了兩起子弟學校初中生之間的命案。那時,業已調走的高佔元,購置並留下的那些電影光碟,依然在專用頻道上大逞其道。只是這次案件終於敲醒了農機廠主要領導的某根神經,下令把單位頻道自播電影錄象這一項“福利”,永久停止了。其實象貝新國、以及為電視片寫初期稿本的祝希河這些有一定思維辨別能力的成年人,對高佔元每週五所放片子是有想法的,只是礙於面子,具體說主要是顧及到高佔元的顏面,才沒有怎麼樣。高佔元已經是某重要領導的女婿了,不給他面子就是不給那領導面子。等兩件命案發生以後,一位宋工程師對貝新國說:“我感到很奇怪,奇怪我明明感覺不對勁,可為什麼這幾年一直沒有找領導上談一談此事,我兒子也是十五六歲,我搞不清楚我是怎麼麻木不仁的。真莫名其妙!”貝新國說:“我也有同感。我們家貝芝不也是在讀初三?我也真的感到有點後怕。我們應該早開口的。”
張潔萍的老家就在附近,每到寒暑假,她都會回去在爺爺奶奶身邊過一段日子。貝芝是時常跟了去的。她倆在村子裡還有另外一幫很玩得來的小姐妹。其中有一個大她們四五歲的蘭蕙姐姐,人生得格外精神,面板很白,眉毛濃濃的,漂亮的眼睛往上吊著外眼角,象戲臺上的旦角。在蘭蕙的家裡,貝芝和張潔萍見到過很多盒式磁帶,都是流行歌。蘭蕙說,這些是她託在海南部隊當營長的哥哥買來的,她喜歡聽歌,也喜歡唱歌;哥哥說,將來會幫她找機會考專業文工團。貝芝當即跳著腳請她唱幾隻歌,她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