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歌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樣一個快要破碎的嚴琛,頭也不回地走掉。
被困在理智與情感夾縫中,人格好似一分為二,一半警醒自己不要心軟,另一半卻為嚴琛猛烈悸動,這滋味實在太難受。
安奕胸口發悶,他別開頭,艱難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有什麼事,等你酒醒了以後再說,”他頓了頓,才有力氣補齊剩下的話,“以後不許再做傻事。”
嚴琛悶悶“嗯”了一聲,嘴上說著要還他自由,卻遲遲不願鬆開手。
安奕沒有推開他。
最後是酒精作祟,再加上情緒起伏太大,過於消耗精神,嚴琛靠在安奕懷裡睡了過去。
安奕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托腮靜靜看著男人倦極的睡顏流眼淚。
他不再懷疑嚴琛的愛意,只是難免內心還是會生出一絲悲哀。
愛人或是被愛,為什麼都難免痛苦?
他如果回頭,會不會對不起過去飽受煎熬的自己?可如果他向前邁步,那留在原地的嚴琛又要用多少道傷疤才能得到救贖?
他們已經分開了將近五年,幾乎和他們曾在一起的時間持平,假如重新來過的話,又要耗費多少光陰才能看清楚他們是否真的合適?
安奕反覆思考這些問題。
想來想去,到最後盤亙在腦海中的只剩下一個:多年以後他如果回顧這一段青蔥歲月,他會不會後悔沒能再勇敢一次?
安奕坐到凌晨,他去了陽光房。
先把那盆枯萎的君子蘭丟進垃圾桶,再給另外幾盆花鬆土換盆。
等第一縷陽光照進這間四面透光的玻璃房時,風鈴響了,安奕頭也不抬地伸出手,沖走到身邊的人說:“把陶粒拿過來,盆底得多放點,透水性才會好。”
嚴琛怔了下,轉到一邊的架子旁,搬來一袋陶粒。
安奕換好花盆,他揚手擦了下額頭滲出的細密薄汗,問嚴琛:“酒醒了嗎?”
嚴琛點點頭,昨晚發生的事他記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做開場白。
最後只能聲音沙啞地問一句:“你忙了一夜麼?”
“沒有。”安奕洗乾淨手,他眼睛哭得有點腫,現在有點想睡覺,他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
嚴琛低垂著眼睫,手腳冰涼地僵在原地。
他面色蒼白,呼吸又漸漸變得艱難。
這一走,就真的不會再見了吧……他昨晚說過絕對不會再打擾安奕,以後連唯一酒後誤撥號碼這種蹩腳的理由都不能再用了。
不會再有了。
“對了,”清脆的風鈴聲響起來,“那盆君子蘭被我扔了。”
嚴琛僵硬地回過頭,看見晨光為門口那抹頎長的身影鍍了一層淺淺的、溫柔的金色光芒。
十多年前,那個站在大雨裡歇斯底里發洩不甘的少年,終於站在了陽光裡。
“有時間再一起去買一盆吧。”
嚴琛不敢置信地凝望著安奕,“……一起?”
冰凍的心臟咚咚咚跳得很沉、很慢。
“嗯,”安奕扶著門把手,“你自己會挑嗎?”
嚴琛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感覺大量氧氣衝進肺腑,他依然有些呼吸不暢地哽了幾下,聲音顫抖著聽起來陌生得不像他自己:“那我現在可以送你回家嗎?”
安奕這次沒猶豫,他點了下頭,“謝謝。”
“那你等等!”嚴琛眼眶通紅,“我去拿車鑰匙,你等我。”
車子引擎發動的那一刻,嚴琛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安奕知道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實際上他自己也有很多話想說,可一夜沒睡,他現在腦子很亂,睏倦得很,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詞不達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