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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也只有給安雅做一些高蛋白的餐飯,輔助她能儘快升高白細胞,安奕便一整天泡在廚房裡變著花樣研究食譜。
回輸半個月後,安雅的白細胞開始緩步升高,這說明幹細胞植活了。
眼見出倉在即,兄妹兩個歡天喜地開始構想出倉後的生活計劃,結果就在某一天,毫無徵兆的,安雅一天腹瀉高達近二十次,隨後出現了嘔吐和發燒症狀。
——這是急性腸道排異的反應。
林譽明和導師緊急給安雅上治療,原本預定的出倉時間被一推再推。
排異反應發生後的幾天,安雅一直低燒,上吐下瀉的症狀始終無法緩解。
安奕慌了。
他懷疑是自己做的餐飯不好,才導致安雅腸胃不適。
儘管林譽明告訴他很多次,排異反應是骨髓移植的常見併發症之一,和吃食關係不大,但他還是無可避免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內疚中。
他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日夜徘徊在移植倉外,什麼忙也幫不上的無力感侵擾著他,安奕覺得自己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安奕從網上找來許多文獻,吃飯看、走路看,越看越心慌,越看越無助。
他有心想尋求其他專家的幫助,可安雅現在的主治醫生已是這方面的頂尖大拿,連這種人物都覺得棘手的病例,又有誰能接手呢?
誰能來幫幫他?
誰能來救救他們?
安奕六神無主,抱著保溫桶下了公交車。
馬路上汽車的引擎與鳴笛,放大數倍似的沉重敲擊著他的耳膜,讓人聽著難受。
他低頭加快腳步,就要拐進醫院大門時,一聲尖銳拉長的鳴笛聲倏然刺穿空氣,在耳邊炸開,安奕心跳一縮,幾乎在同時被一隻大手用力向後拽了一把。
安奕踉蹌著,後背猝不及防撞上一個強有力的胸膛。
“沒事吧?”
安奕回頭,眼神透著迷茫。
秦牧野把他拽到路邊,讓剛才緊急剎停的車開走後,才鬆開安奕,笑了笑:“怎麼這個眼神看我?不記得我了嗎?”
安奕確實覺得陌生,自上次滑雪之後,他們就再沒有過聯絡。
“怎麼瘦了這樣多?”秦牧野看他臉色不對,皺眉道:“是不是嚴琛又給你臉色看了?”
安奕搖搖頭,惦記著要給妹妹送飯,他低聲說了句“謝謝”,轉身要走時,又差點和路過的一輛腳踏車撞到。
秦牧野及時把他拽住,不放心地說:“我陪你進去吧。”
安奕拒絕了,他怕嚴琛知道不高興,但秦牧野看他神情恍惚,蜷在袖口裡的手在不受控地輕顫,還是堅持要送他。
從醫院大門到住院部大樓不過兩百米左右,路面平坦、行人也不算多,安奕卻走得相當艱難。
在他第三次差點被路沿絆倒時,秦牧野忍不住了。
他拿過安奕手中的保溫桶,擋在他的面前,沉聲道:“小安哥,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安奕皺眉道,“東西還我,再不送去就涼了。”
“我給你拿著,”秦牧野說,“你萬一摔了跤,妹妹還吃什麼。”
安奕沒再倔,跟秦牧野一塊去了移植倉外送飯。
得知妹妹早晨體溫又升高了,安奕面如菜色,眼前陣陣發黑,秦牧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正巧林譽明從倉內出來換班,看見這一幕,快步跑了過來。
“怎麼了?”
看安奕臉色白得嚇人,林譽明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心率怎麼這麼快!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秦牧野把剛才遇見安奕的情形複述了一遍,安奕遲鈍且費力氣地眨了眨眼睛,啞聲說:“沒事,我應該是沒吃早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