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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攝政王很清楚，他們兩個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燕於歌是四代單傳，他得為他的燕家留下香火，而他是皇帝，後宮佳麗無數，即便他現在不寵幸那些嬪妃，等他緩過勁，想通了，那也是遲早的事。
說是這樣說，但燕秦看到燕於歌拿著摺子的背影的時候，還是莫名感到了一陣心虛。
他站在燕於歌的後頭，靜靜地看了對方一會，然後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
燕於歌捧著那奏摺沒回頭，這讓御書房陷入難以讓人忍受的沉默之中，燕秦實在覺得尷尬，又不好上前去從攝政王的手中把摺子拿回來，他只好明知故問：&ldo;王叔，你在看什麼&rdo;
這一回攝政王捨得轉過身來看他了：&ldo;我在看什麼，陛下不是心知肚明嗎？&rdo;
這語氣，一聽就很糟糕的樣子，不過攝政王肯搭理他，就說明事情尚未糟糕到那種地步。
燕秦做了個撤退的手勢，示意御書房內木頭樁子一般的宮女和內侍全退出去，在關上房門之前，他小聲地對常笑道：&ldo;你替孤守著，若是孤在裡頭摔了杯子，你就衝進來。&rdo;
前兩世的時候，他的妃子私下裡勾心鬥角也厲害的很，但她們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大家閨秀，最是知書達理不過，便是心中再怎麼不滿，面上絕不會顯露出來。
特別是白牡丹和蘇曉笑，有的時候還會勸他雨露均霑，沒有哪一個宮妃是像攝政王這樣，從來不掩飾在他面前的喜怒哀樂，醋勁大得像是醋精轉世。
但他設身處地的想想，要是換做他是攝政王的位置，鐵定還是要不高興的。
攝政王還是沒說話，燕秦看著他的臉，嘆了口氣：&ldo;我以為王叔一開始，便有這個準備。&rdo;
燕於歌心下憋著一口氣，學著燕秦裝傻：&ldo;是麼，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準備？&rdo;
燕秦也不同他打哈哈，直截了當地說：&ldo;大燕江山若是因王叔後繼無人，王叔是打算擔上媚上禍亂的罪名嗎？&rdo;
燕於歌看著小皇帝：&ldo;陛下應當知道，臣並不在意那些清名。&rdo;
真要那麼愛惜名聲的話，他也就不會做這個攝政王了。
燕秦又道：&ldo;可是你在乎燕老將軍，還有燕家百世的清名不是嗎？&rdo;
燕於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小皇帝看，像是要把燕秦的臉刻在那雙黑黢黢的眼睛裡，他輕輕地嘆息一聲，說：&ldo;陛下可能不知道，臣一直是個自私的人，比起那些虛名，臣更願意選擇讓自己開心。&rdo;
他當然在乎燕老爺子，也在意那些虛名，但這天底下，他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當這兩者不衝突的時候，他儘可能得做到兼顧，但真的觸碰到他利益的時候，他不會委屈自己。
燕秦還真不知道攝政王是這種人，在他心中，燕老爺子是真的忠君愛國的好將軍，燕於歌雖然是個佞臣。但也是個心繫百姓的佞臣，在家國大業面前，也會選擇國家，而不是自己的喜好。
結果攝政王今天對自己說，其實他是個很自私的人，這就讓燕秦有些難以接受了。
他反問攝政王：&ldo;那若是因此，大燕江山後繼無人他，大燕因此動盪不安，攝政王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嗎？你還是堅持現在的選擇？&rdo;
燕於歌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堅定：&ldo;臣堅持。&rdo;
&ldo;可是你自己也要傳宗接代，沒道理孤就該孤寡一生。&rdo;
&ldo;有臣在，陛下何來孤寡之說。而且我向陛下起誓。這一生，我絕對不娶妻納妾，也不會有流著自己血脈的孩子。&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