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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裡能這麼算計他的,勉勉強強能夠達到標準的也就是小皇帝一個。可是小皇帝如今虛歲也不過十五,若他真有這個能耐和心機,老皇帝也不至於連死的時候都牽掛著大燕江山了。
燕於歌垂著眼睫,腦海里飛快地計算著意外還是算計的可能性。因為想著別的東西,他投放在燕秦面上的視線便顯得有些空洞虛無。
可便是他出神了,被他這麼盯著看的小皇帝還是頗為的不自在。
反正幾位太醫在那嘀嘀咕咕的還沒有查出個結果,他趁著時間充裕,便耿直地問出來:&ldo;王叔在看什麼,可是孤臉上有什麼髒東西?&rdo;
他給自己的操的人設就是一個好單純好不做作的耿直少年郎,誤以為被親近之人背叛了,所以悲痛欲絕,被人盯著看不舒服了,當然要直接問了,憋在心裡不說,那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設。
燕於歌扯了扯唇角,臉上露出一個勉強能稱得上笑容的表情來。興許是因為他眉梢眼角帶著未散盡的戾氣,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測測的:&ldo;臣方才在想,陛下在蘭妃開口的時候,一下子就信了是臣的罪過,難道陛下心中,臣就這般不值得信任嗎?&rdo;
先前他沒計較,這會有了空閒,正好可以算一算小皇帝給他潑髒水的帳。蘭妃固然可恨,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可若不是皇帝嗷的那一嗓子,誰敢輕易把穢亂宮廷的罪名往他的腦袋上戴。
燕秦心虛地摸了下鼻子,然後又挺起胸膛,抬起頭理直氣壯地說:&ldo;王叔也是男人,此等醜事激憤之感定然能夠感同身受,當時蘭妃說那些模稜兩可的話,教孤誤會。孤一時激憤,自然想不到那麼多。&rdo;
這個理由相當的冠冕堂皇,但確實也符合邏輯,能夠自圓其說。
燕於歌又道:&ldo;既然陛下這般激憤,那為何在蘭妃死後,反倒又信了臣是清白無辜的呢?&rdo;
燕秦說話的底氣更足了:&ldo;這自然是因為孤反應過來,認為王叔沒有愚蠢到把能證明自己清白的人證當場毀了的地步。若真是王叔做的,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殺人滅口,而且就蘭妃那般貨色,王叔眼瞎了才看得上罷。&rdo;
把攝政王說的一愣一愣的,燕秦趁著對方沒來得及說話,又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來:&ldo;不是吧,難道王叔真的就喜歡蘭妃這樣的,也是,孤差點忘了,這蘭妃可是王叔你親自選的,還是王叔您要孤給她封了這個蘭妃之位。&rdo;
燕於歌給他選了二十個女人,好些只是貴嬪才人,有些連封號都沒有,只能安安分分的地待在儲秀宮,做個大部分人都可以踩一腳的秀女,偏生出事的就是這個蘭妃。
妃位在這個後宮中已經是極高的份位了,攝政王力推的人出了這等醜事,他難不成還想撇的一乾二淨。
這下子輪到攝政王啞口無言了,他當時給小皇帝選人的標準,就是貌美,輕浮,有野心,回來事。
可沒想到,蘭妃膽子確實夠大,大到都敢給皇帝綠帽子戴,還戴的這麼簡單粗暴,皇帝還未曾臨幸過她呢,就敢先懷上孽種。
因為這份沉默,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尷尬了起來,太醫的話及時地打破流轉在皇帝和攝政王之間這種糟糕的氣氛:&ldo;回稟陛下,蘭妃的確是中毒身亡,這毒當是三日前所下,如今才發作。&rdo;
一直沒有吭聲的白貴妃出來刷了一把存在感:&ldo;回皇上,臣妾方才在內殿審問了一番蘭妃貼身伺候的宮人,得了些興許有用的訊息。&rdo;
&ldo;讓她講!&rdo;燕秦就知道白牡丹有用的很,宮裡最瞭解女人的就是這群妃子,事情交給白牡丹準沒錯。
一個看起來二八年華的宮女被人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