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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寒總是問一句答一句，聊天也是十分正經，難得見她這麼嚴肅地開起玩笑來，時清秋竟覺得極是有趣。要不是溫輕寒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淡，她真的要以為那張皮囊底下是不是換了個靈魂。
&ldo;不是你自己說的麼？&rdo;溫輕寒坐到了皮椅上，面上的神色顯然有些柔和下來。
&ldo;可我沒說是神仙，不食人間煙火的，也許是鬼呢。&rdo;時清秋揚唇輕笑道，如果能這樣時不時調侃上那麼兩句，也並非不是好事。
溫輕寒慢慢往後靠，清絕出塵的面容上神態自若，&ldo;那也可以慶幸，畢竟是人間少見。&rdo;
&ldo;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rdo;時清秋低眉笑了一聲，忽然不知道還能再聊些什麼了。
溫輕寒清了清嗓子，低聲問：&ldo;清秋，你剛才在喝牛奶麼？&rdo;她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玻璃碰撞聲，聽著像是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ldo;嗯，我每天都有喝牛奶的習慣。&rdo;時清秋伸手過去摩挲著杯身，笑容收斂起來，透過杯身的倒映，似乎望向了別的地方。
她喝牛奶是自小養成的習慣，本來只是一個普通至極的習慣，但當祁悅在身邊時她卻漸漸有些喜愛起來。
有時候她跟祁悅會千方百計地找到機會到對方的宿舍裡共度，當祁悅知道她有喝牛奶的習慣時，早晨起來或者晚上睡前會體貼地替她泡好一杯牛奶。
時清秋還記得第一次看著祁悅笑意溫柔地給她遞來牛奶的時候，她抿下一小口，唇上沾了一圈白色的牛奶。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而祁悅就是在她那因落了簾子而無人可窺的床上，傾身過去吻住她的唇，不顧她因為拿著牛奶而不敢動彈的手，將殘留在她唇上的牛奶含入口中，最後在她還殘餘著奶香的口中肆意撩撥。
&ldo;我知道。&rdo;
溫輕寒的聲音把時清秋的思緒拉了回來，時清秋眼底微諷，怎麼還會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呢？
大概是太過不甘心了吧，她待祁悅毫無保留，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將所有的願望與信任全數贈與，終究不得善終，任誰能夠甘心呢？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時清秋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牛奶，如今的她已經能夠不將牛奶沾上嘴唇，時刻保持著最完美的一面。
溫輕寒心念一動，沒有直言，只低聲道：&ldo;就是知道。&rdo;
時清秋還來不及追問，房門就被敲響了，她朝著手機說了一句&ldo;我先掛了，要去片場了&rdo;之後，掛了電話站起身去開門，門外是楊曉。
門一開楊曉就提醒道：&ldo;時姐，要去片場了，現在時間剛好。&rdo;
時清秋點頭答應：&ldo;你等我一會兒，我換個鞋就下去。&rdo;
在時清秋這幾年的生活中，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要為工作讓路，她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少次沒有能好好掛電話了，無論是跟誰都曾有過這樣的行為。但她今天大概是因為跟溫輕寒透過電話之後，腦海里多出了溫輕寒往時的模樣，便隨之聯想到，溫輕寒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日常習慣的？
帶著這個疑問一路到了片場，路口處有蹲守的影迷在那裡守著前來拍戲的演員，時清秋下車的時候耳邊都是&ldo;女神！女神！&rdo;的呼聲，她戴上墨鏡打了幾個招呼之後邁步遠離。
&ldo;清秋來了？&rdo;
&ldo;哎，清秋！&rdo;
&ldo;時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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