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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德恭腰應了,轉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就在裕德快要開啟房門的時候,凌奕開口叫住了他,“你等會兒把那盒鳳凰單樅拿來泡了,給外公嚐嚐。”
裕德開門的動作頓了頓,應了聲是,便離開了。
屋中的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裕德的腳步聲聽不見了,凌奕才扯起嘴角,說道:“外公,我們再來。”
言慶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的棋子落了下去。
兩人若無其事地下著棋,半盞茶之後,言慶才開口說道:“弈兒覺得,用人之道在於如何?”
“回外公的話,弈兒以為用人之道在於……”說著,凌奕將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抬頭看著言慶的眼睛慢慢地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言慶看著凌奕的眼神,手中的動作一頓,這樣的眼神,怎麼也不像是個九歲的孩子能擁有的。然而凌奕卻如同沒有察覺一般,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嘴角掛著的是意味不明的笑容,這個笑容讓言慶收斂了心神,緩緩地將手中的棋子落下,看著凌奕問道:“哦?那你可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裕德跟了我六年。”凌奕不鹹不淡地說著,將眼神錯開,伸手將手中的棋子投了說道:“我輸了,外公可要嚐嚐凌陽候府今年新進的鳳凰單樅?”
對於凌奕如此乾淨利落的投子,言慶頗有興味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弈兒一片孝心,外公自然是要嚐嚐的。”
聞言,凌奕笑著朝院子裡喚了一句:“裕德,上茶。”
就在凌奕開口喚裕德進來的空檔,言慶的眼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棋盤,只是一眼,言慶便愣住了。
凌奕自小聰慧他是知道的,雖說李易入了凌陽候府之後教他的第一件事便是藏拙,但是自己這個外公對於凌奕的天資卻是十分清楚的。因而,才會如此驚異,這盤棋,縱使凌奕投了子,卻也沒有分出勝負。
對弈一事,他自認不輸當世大家。因此也知道,博弈之道,貴乎嚴謹。一步看十步,看的不僅僅是弈者的棋藝,更是心性和膽識,見其弈者知其人,並不只是一句空話。
同凌奕這一局,縱使他心裡有事,沒有盡全力,但能下成和局也足以見其棋藝。自李易入府啟蒙,不過短短四年而已,凌奕便能有此棋藝,這份天資,當真難得。
況且,如此乾脆的認輸,此子的心性可見一斑。
只因了那下棋的人,心思完全沒在棋盤之上!
望著那個將注意力放在房門上的孩子,言慶的眼神深邃了起來。
他之前的想法,怕是一廂情願了……
就在這時,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不一會兒,裕德便推了門進來。
只是這進來的,卻不止裕德一人,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人,正是三日之前便離開了靜安寺的言兆和巫彥。
“爹!”一進門,言兆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兆……兆兒……?”言慶“唰”地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而變得成熟起來的言兆,眼神有著狂喜和心安,卻沒有難以置信。
凌奕見了,心下閃過一絲瞭然。卻依然靜默地站著,彷彿眼前這出父子相逢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爹,是兆兒……兆兒不孝!讓爹擔心了!”說著言兆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言慶沒有說話,只是上前將言兆從地上扶起來仔細地打量著,良久,像是終於確定了眼前人的身份般,拍了拍言兆的肩膀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眼神一轉,看到了一旁負手而立的巫彥,言慶問道:“這位是……?”
“爹,這是……這是我師兄……”言兆急忙回答道,又看了一眼巫彥,有些欲言又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