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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華歆的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了,盧飛在心中鬆了口氣,心想,好在華歆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縱使惱火也只是出言諷刺兩句便作罷,若是換了旁人,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況且氣勁過了之後,華歆還為方才的失禮向自己見了禮,這樣一來,縱使心中有天大的氣,也該散了。盧飛看著主位上的少年,倒是瞬時覺得他可愛起來。
盧飛的神色變化自然沒有逃過凌奕的眼睛,他雖不知盧飛心中所想,卻也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側頭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華歆,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打一棒子給顆糖,澤安收服人心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既然如此,不若盧大人告知我等,那珊瑚失竊的具體情景如何?”華歆已然氣消般地開口問道,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珊瑚我是見過的,有半人來高,無論是何用意,要將那麼大一株珊瑚盜走並藏匿起來,絕非易事。況且京城府衙不必尋常州府,自然守備森嚴,要將它盜走並且不驚動府中的守衛,自然難上加難。”
盧飛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華少主所言甚是,我在知道珊瑚失竊的第一時間便知曉此事並非尋常的宵小所為,不說其他,就說我昨日早晨才將那珊瑚送至府衙,昨夜這珊瑚便失了竊,若說是巧合,這賊的訊息未免也太靈通了些,況且這珊瑚珍貴,又牽扯甚廣,我自然不敢大意,是親點了府中身手數一數二的侍衛看管的,地方也是府衙之內常年放置同案件相關的珍稀寶物的地方,平日裡就守衛甚嚴,那閣樓之內寶物眾多,多有輕便貴重之物,而那竊賊卻偏偏選了最不容易帶走,也最不容易銷贓的血珊瑚,這便不得不讓我多想了。”
他看了看凌奕,有看了看華歆,抱了抱拳,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問道:“小人斗膽問一句,世子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嗯?”凌奕有些不解地看了盧飛一眼,問道:“得罪了人?”
見他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盧飛解釋道:“本來,這珊瑚之上被人下了奇毒之是我的一面之詞,是否真有奇毒尚不可知,需等府尹大人安排了驗毒官看過之後,才能知道。”他停了一下,看著凌奕若有所思的神情繼續道:“然而無論結果如何,此事都同滕家脫不開干係,但是滕三爺縱橫商道這許多年,一來他同世子並無仇怨,甚至還有些交情。另一方面,若是真要動手,以滕家的財勢,這江湖上接人頭生意的人多得是,滕三爺大可不必如此冒險。我所言可對?”
凌奕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主位上,垂著頭臉色難看。
“是這麼回事。”華歆點點頭,附和道:“東西是滕家送的,不管結果如何,都有他們一份,但是他們卻恰恰是最沒有理由動手的。”
“那麼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滕家是被人陷害的,那麼這麼一來這血珊瑚會不會被檢出有毒,便不管正在下毒人的事,他能下手自然有把握萬無一失,那這血珊瑚在哪兒對真正的下毒之人並無損害。”盧飛看了一眼凌奕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第二,這毒就是滕家下的,但是我們剛剛說過了,滕家並無下毒的動機,也犯不著用這麼冒險的方式去毒害一個世子,尤其是在南海商道上向來舉足輕重的凌陽侯府家的世子。”
“除非……”華歆像是明白了什麼,他驀然側頭看著凌奕,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驚異和憐憫。
“除非,那血珊瑚上的毒能讓人看出出處,又或者,滕家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讓滕三敢冒得罪凌陽侯府的危險。”凌奕抬起頭來,冷聲笑道。
凌陽侯府在如今的局勢下,不說權勢滔天,卻也是大齊數一數二的侯府,況且凌奕身份特殊,他的母親是長平候府的嫡女,舅舅是手握重兵的安遠將軍。安遠將軍至今無所出,這長平侯府孫少爺這一輩,單單隻有一個凌奕,旁的不說,長平候同安遠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