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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美了,夾著纖細銀針的手指美得精琢玉砌,讓我想到了雲淡風清的午後天空。
我對戚葬蝶說:“ 我那麼喜歡沐夕,願為她耗盡一生的等待和激情。”
“ 那你把你的心思寫到紙箋上,我幫你交給她。”
“ 可是,母夜叉,我不敢。她不會喜歡我的。”
“ 沐夕不是什麼名門淑媛,她只是秦淮河畔陳家的大小姐的隨身奴婢,她既沒有動人的容顏,也沒有驚世才學。除了讓你心搖神往的手指,她只是一個亂世中再普通不過的小女子。生如片葉無人賞,去如短草無人問。平凡不過的女子而已。”
夏天快過的日子我依然去秦淮河畔的垂柳下,我痴痴地看著沐夕,夢想著她抬起頭來對我莞爾一笑,用她的手指撫摸我的左頰。
十歲那一年弟弟沾塵開始和我一起學琴。他天資有限悟性不高,學起來略顯吃力。父親時常責備我的弟弟,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 南枝,兮家琴技全靠你發揚光大了。”以此來鼓勵我刺激弟弟。
一天我經過弟弟的房間發現他在作畫,他畫得仙鶴雖然貌狀失真但卻隱含神韻,踏波獨立拍翅欲飛。
沾塵說他其實最喜歡的是繪畫,他不喜歡撫琴亦從未想過要超越我超越祖父兮重諾,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把他喜歡的空山鳥語、城莊女子都裝進他的畫裡,他想用筆墨挽留住無窮無盡的時光。
那個下午我帶著沾塵去見金陵的名畫師呂子琛,請他收我弟弟為徒。他見沾塵甚愛繪畫且悟性極高非常高興,欣然應允。
呂子琛對我說:“ 有朝一日,兮沾塵必是天下聞名的丹青聖手。”
兮弱水知道了沾塵去學畫的事情,但他不動聲色,大概他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了我身上。他認定我是天賦奇才,憑我一人之力足以託頂起金陵兮家的舉世威望。他當時還並未感覺到,我已經暗暗地膩煩了榮耀責任,我在敷衍他,我在逃避他,我在冷漠地面對整個敗落的家族。
在陳老太太的壽宴上我終於見到了魯夫人,戚葬蝶的義母。她外表看起來嚴厲冷漠不易靠近,但我能從她的眼裡看到她的善良和柔美,相信,她比誰都更渴望溫暖、更渴望幸福。
戚葬蝶高興地跳到我身邊,把我拽到魯夫人面前:“ 娘,這就是兮南枝,我向您提過的,我在金陵城裡最好的朋友。”
魯夫人盯著我的眉心,她困惑地問我:“ 南枝,為什麼你這麼的哀傷?”
我呆呆地站著,聽著她的話如在夢裡。
兮家的人生下來就能睜開雙眼看破萬世,也許正是如此才註定我一生的難以挽回。那時的魯夫人經歷了世間冷暖萬千坎坷,她的眼睛具備了一種魔力,一種洞悉了某種宿命的魔力。
在戚家的書房裡,戚葬蝶搬出了她祖父的古琴,纏著我要我撫彈那支已被嵇康奏成絕響的《廣陵散》。
我說:“ 母夜叉你不知道,其實我最膩煩撫琴了,我不想看它不想碰它甚至對它有些憎恨。我只知道嵇康是個詩人,至於《廣陵散》我一直覺得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曲子,那是屬於天下的絕響。”
戚葬蝶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她說她其實也不喜歡琴,她最喜歡的是簫。
十一歲那一年,我的父親兮弱水在金陵神衛統軍指揮使皇甫繼勳的府裡見到了姬連碧,姬連碧用她絕倫的歌聲,傾倒了金陵城所有的紈絝子弟、達官顯貴,也解開了兮弱水久閉的心門。兮弱水他望著姬蓮碧的一顰一笑,痴註失魂。我看見他手中的夜光杯墜地破碎,醇香的葡萄酒溼了他的衣襬。
兮弱水提壺縱飲,終於不堪酒力醉到在席間。那夜,我和他都留在了皇甫家的深宅裡。我在月下看見濃妝豔飾的姬連碧走進了兮弱水的房間。我聽見姬連碧的嬌聲細語:“ 我的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