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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著命絲兒,蘇氏急的嘴角直冒火。裝裱鋪如今卻成了字畫鋪,亦收亦賣,生意雖不及年前,倒也還算紅火。
這日宋岸嶸出府去尋訪舊友的書畫,趙和在後間裱著字畫。貞書正在櫃檯前待著,便見一個半大小子走了進來,往櫃檯上拍了張紙,而後便快步出門去了。
貞翻起紙來一瞧,見上面只寫著四個字:出門左手。
字是前朝薛稷的草體,人言薛稷草書是風驚苑花,雪染山柏。這寥寥四字,寫的詩情畫意,可見寫字其人書*底。貞書收了紙條出門,往左走了幾步就見邊上停著一輛馬車,這車連車轅都是餾過銀色的,蓬布更是厚實密閉,眼見得華貴。
貞書慢步走過去,就見那車窗簾一掀,內裡露出一張臉來,卻是玉逸塵。他皺眉道:“小掌櫃,為何你總不赴約?”
貞書聽他問的沒頭沒腦,半晌才會過意來,想必他問的是上元節那日所言的讀書,遂斂衽回道:“小女鋪內事務雜亂,並沒有那樣的閒餘時間替公公讀書,不如公公再請他人。”
玉逸塵放了簾子道:“啟車。”
車伕一抽韁繩,馬車便緩緩離去。
☆、第48章 生死
玉逸塵在車上盤腿僧坐,溫溫笑著細細回味方才這小女兒的一句話,不過寥寥數語而已,卻難得叫他能有份好心情。這一個冬天總算熬過去了,無論是彷彿遙遙無期的寒冷,還是從大行皇帝的死,再到太子的登基,這樣大的事情皆發生在了冬天。
生身為人的困惑是什麼?
最大不過生死,兩個帝王的交替,老的死去,新的頂上。
承豐帝一生英明警覺,身邊並沒有特別心腹掌權的太監,宮裡的大太監們知道玉逸塵將上任,皆來投誠問好。於是,他又多了許多幹子幹孫。
但大內宮城中這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宦官宮婢中,那哀哀切切即將退到幕後的寵妃們當中,是否有人也曾思考過那樣一個問題:我從何而來,向何而去。又為何而來,為何而去。
至少,玉逸塵自己是不會思考這個問題的。
他頭戴無翅高幞,懷中抱著拂塵,站在垂拱殿內龍椅一側,眉揚目凝,唇角噙著一絲冷笑暗忖道:我這樣的人,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地獄就是唯一歸處!
新晉位為聖人的王翎幾乎凍脫了層皮去,而玉逸塵自己也好過不到那裡。無比繁瑣的祭祀儀式到安葬儀式上,他抱了拂塵冷眼站著,心中唯能叫他湧起些暖意的,便是上元節夜裡,那女子帶著股子熱氣,對著書本的笑容。她沉浸於一個遙遠荒唐的,酸秀才們用想象堆積起來的世界中,在那世界中躲避著生活中瑣碎卻又無盡的煩惱,並因此而由心而發一個不帶一絲悲傷與愁悶的笑容。
他回憶著她的笑容,並她僅與他言說過的幾句話而撐過了這個冬天,撐過了兩位帝王的新舊交替。
當宮中瑣事塵埃落定,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要趕來看她,就仿如只要看她一眼,這個冬天的寒冷就會及早過去一樣。
春天終於到了眼前,當他那府宅中的繁花盛開時,他總得想辦法把她誆到府裡去,與她同賞,此春才不算白白交付。
而這一頭,貞書叫他鬧的沒頭沒腦,回鋪子翻了日曆,才知今日竟是三月初三。她如今一天到晚守在裝裱鋪子裡,頭一回竟有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感覺。遂在櫃檯上悶悶趴著,翻那大唐西域記。
三月初十這日,宋府來人言說老祖宗鍾氏身上怕是不好了,要叫二房也趕回去。宋岸嶸下了鋪面門板,攜家帶口回了宋府,就見三房宋岸遠也趕了回來,與他一房的陸氏也皆在隨和居院中站著。
蘇氏攜著幾個女兒到了正房,因內裡穢氣難聞,遂將貞怡與貞媛留在外間,獨攜了貞書進內屋。
鍾氏此時已不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