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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放下茶杯,驚奇地看著女房東。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比利的膝蓋上。
&ldo;你多大?&rdo;她問。
&ldo;17歲。&rdo;
&ldo;真美妙的年紀,穆爾霍蘭德跟你一樣大,卻沒你高,牙齒也沒你白。&rdo;
比利有些不好意思:&ldo;其實裡邊的牙也補過。&rdo;
女房東對此似乎並不感興趣,她繼續盯著比利,輕聲說著:&ldo;坦普爾比你們都大,他28歲,但他長得一點都不像28歲。他的面板十分嫩滑,身上連一塊疤痕都沒有。&rdo;
比利低下頭,屋子裡又回到之前的沉默。他啜一口茶,抬頭看到了角落裡的鸚鵡。看了許久,他才發現,那鸚鵡不是活的。
&ldo;那鸚鵡原來不是活的,做得太逼真了。&rdo;比利驚嘆道。
&ldo;是嗎?&rdo;
&ldo;是誰做的?&rdo;
&ldo;我。&rdo;
&ldo;你?&rdo;比利感到難以置信。
&ldo;當然,你看貝塞爾。&rdo;她朝著壁爐前一直熟睡的小狗看了看。
比利突然意識到,那隻小狗一直沒動過。他伸手去摸小狗,那身體冰冷、僵硬,但毛髮卻還算柔軟,可見儲存得非常好。
&ldo;這也太絕妙了,一定很難做!&rdo;比利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欽佩。
&ldo;其實不難,我的寵物死後,我都會把它做成標本。&rdo;女房東繼續說,&ldo;你已經登記了嗎?&rdo;
&ldo;是的。&rdo;
&ldo;那就好,這樣可以防止我忘了你的名字。你知道我記性不太好,總是會忘了穆爾霍蘭德和坦普爾的名字。我得天天看一遍登記簿才記得住。&rdo;
&ldo;這三年來,除了穆爾霍蘭德和坦普爾,就沒有別的客人了嗎?&rdo;比利好奇地問。
&ldo;沒有,只有你。&rdo;女房東依舊保持著溫暖的微笑。
凶宅之夜
[英國]夏普
我今天收到一封信,來自倫敦,寫信人是我伯父賈斯珀的律師克雷布特裡。信是這樣寫的:張格倫先生:
非常遺憾地告訴您,賈斯珀先生去世了。喪事已辦完,現在請您到倫敦商討一些他遺囑方面的問題。
克雷布特裡律師
這簡直難以置信,我伯父就這樣走了,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想到這點,我眼淚不禁掉了下來。伯父是個苦命的人,年輕時從馬背上摔下來斷了腿,此後的生活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因為殘疾,連妻子都沒有娶,更別說孩子了。唯一與他相伴的,就是那套古老的沼澤府,他最值錢的財產。
接到信的第二天,我就請假飛到了倫敦。到賓館安頓好後,我給克雷布特裡律師去了電話,他很快就趕來了。
&ldo;賈斯珀先生是個好人,雖然性格古怪,又不常跟人來往。他在臨終前留下遺囑,要把他住的沼澤府留給你。不過我給你的建議是,賣掉那幢房子,因為它年久失修,快要倒塌了。而且你也不會去住,留著還不如換點錢,它應該能賣到四萬英鎊。&rdo;
&ldo;我想先去看看那房子。你知道,那房子有幾百年的歷史,最重要的是,它陪我伯父走完了一生,我不能就這樣賣掉它。&rdo;
&ldo;你確定要去看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rdo;克雷布特裡的神情突然變得驚恐。
&ldo;為什麼?&rdo;
&ldo;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看,我是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