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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黑暗裡，陸顏的眼睛卻亮晶晶的，顧杳視野模糊一片，她動了動垂著的手，發現陸顏左邊的手臂一動不動也垂著，她只用了右手來扛著顧杳，顧杳問：&ldo;你左手怎麼了？&rdo;

陸顏頓了頓才回答：&ldo;沒、沒什麼。&rdo;

&ldo;顧杳姐姐先不要說話了，我嗓子有點疼，待會兒出去了還要靠你喊救命呢，你可要攢些力氣。&rdo;這話陸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

顧杳聽了這話才注意到陸顏的聲音，已經很沙啞了，大概是剛才在洞裡大聲喊救命給喊的。

不過她的手……她這麼說確定不是在轉移話題嗎？

顧杳疲憊的閉上眼睛，任由陸顏馱著自己，她走路時腳都在打顫，不過顧杳也沒辦法，她全身都是疼痛難忍的，根本走不了路，&ldo;停下休息一會兒吧，陸顏。&rdo;她出聲。

&ldo;不行，&rdo;顧杳聽到陸顏聲音艱難卻也堅定，&ldo;小柔姐和雅音姐肯定很擔心我們，這麼晚瞭如果她們出去找我們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不能讓她們擔驚受怕，咱們得快點。&rdo;她已經很吃力了，連說話都帶著喘息聲，時不時就要停頓一會兒積攢力氣，這樣才能把整句話說完。

顧杳一怔，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ldo;你這麼為別人想的心……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rdo;顧杳問。

陸顏不解，&ldo;什麼真的假的？&rdo;

&ldo;沒什麼……&rdo;顧杳不想解釋，她避開這個問題搖了搖頭。

&ldo;顧杳姐姐……我希望你不要……不要討厭我，我從小生活在……福利院，我知道你想問我的問題……是什麼，因為小時候過得太難……所以總會下意識為別人著想，其實是在討好別人……聽起來好像很可憐，不過這已經是我……跟別人相處的習慣了，這麼多年來……已經成為了我性格的一部分……有時候我也想不要這樣，也想為自己著想一下，可是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可但是到頭來……卻變成了別人無法理解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rdo;

&ldo;可是我……就是這麼傻啊。&rdo;

到最後陸顏聲音沙啞到完全將不出話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ldo;所以，你不要討厭我。&rdo;

顧杳頓感複雜，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撇過頭去：&ldo;好、好啦，你煩不煩，不要講話！你力氣就這麼多嗎？！！&rdo;

&ldo;好。&rdo;陸顏吸了吸鼻子，聲音低微了下來，似乎有些失望。

顧杳扯了扯唇角，&ldo;你自己也知道你傻缺。&rdo;她語氣莫名。

&ldo;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顧杳惱怒的吼她，&ldo;走快點啦！&rdo;

&ldo;不、不是，我命令你你停下來休息一會兒！&rdo;顧杳忍不住了，乾脆用牙咬著陸顏肩膀上的衣服，&ldo;快點！&rdo;

&ldo;可、可是我‐‐&rdo;陸顏還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