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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停車位到主屋還有一小段的距離,王箏原來還走在挺前頭,後來,卻是越走越慢,結果到最後,倒和我並肩走在一塊兒,距離挺近,讓我有些不習慣。
門不用我們自己開啟。
幾乎是同一個時刻,當我和王箏在門前站定的時候,任氏大門已經輕輕開啟,悄聲無息,我的呼吸,似乎也要在那一刻停頓。
開門的,是景叔。
任氏主宅有三個管事的。除了大小事皆管的張媽,還有專門伺候任老太的如婆,最後一個就是景叔,整個任家,他就只聽一個人的話——任家三爺。
景叔的人,就和整個任宅一樣。我這年紀的時候,他也不過五十出頭,髮鬢卻已經白透,總是一身黑色西服,燙得筆直,站著的時候,也是直挺挺的。上一世,我對景叔的印象只侷限在那機械一樣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不帶任何新加坡口音,對著我,深深彎下腰,慢條斯理地喚道:“小少爺,表少爺。”
看到景叔的那一刻,我的呼吸似乎一窒,下一刻,我連忙環顧四周。
任家大堂很大,左右兩邊皆是旋轉階梯,直達二三兩樓。只是,這時候靜悄悄地,挺滲人。
景叔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緩緩說:“三爺在房裡歇著。”
“呃、是、是麼……”我驀地覺得耳根一紅,不自在地別過頭。這時候,由上傳來急促的腳步上,迴盪在整個大堂,緊接而來就是張媽那響徹整個任宅的大嗓門:“小少爺,表少爺!您們可回來了,快、快、快上來瞧瞧少夫人!”
映入眼簾的是張媽年輕了二十歲的臉龐,青絲中也只有縷縷白銀,眼角的痣也還未掩在層層皺褶之下。張媽從二樓嗒嗒嗒地急急走來,她平素最重儀態,走起路時和任老太一個樣兒,美人蓮步似的。只有在真正著急的時候,才會美態全失,嗓門全開。
“小少爺,您也真是的,在外頭平時也不回來,夫人這身子早年就不好了,您也不多照看照看,唉!”張媽急急拿過一邊小丫頭手上捧著的盤子裡的溼巾,二話不說,在我臉上胡抹一通。張媽忙完我這一廂,轉而又急急去瞧王箏,猛地驚叫一聲,“啊!表少爺!”
王箏平時一張孔雀臉,唯獨對三個人使不出來——任老太、任三爺,剩下另一個,就是張媽。
“表少爺!怎麼瘦成這模樣?啊呀——讓張媽瞧瞧,可心疼死張媽啦!唉,這不是張媽說你,你怎麼也犯糊塗了,去到那什麼野學校去!瞧瞧——”張媽是任老太從王家嫁過來時就跟著的人,當時王夫人分娩的時候,張媽也是讓任老太指派回去就近伺候,她難免心疼王箏比心疼我多一些。
後來,我當上任氏總裁的時候,張媽沒一日給我好臉色瞧。就有這麼一次,張媽突然指著我的臉罵——『攤上你的沒一個有好下場!你還想害多少人!啊!』
我冤枉。
王箏原來讓張媽捧著臉,猛地眉頭微皺,一雙眼瞟了瞟我的臉色。倒是景叔開了金口,說:“先領小少爺和表少爺去看少夫人。”
這棟宅子裡,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能治得了張媽這張沒完沒了的嘴。其中一個,正好是站在大門邊猶如堪比門神的景叔。
我媽的房間在宅子的最東邊。
任氏主屋極大,正好任老太和任三爺的房間都集到了最西邊去,平時也就那兒人里人外地熱鬧。樓梯往東挺清靜,上一世小時候,我聽張媽說那是任老太心疼我媽耐不得人多,就找個安靜的地方給她養病。
等我大一些,我媽走了之後,我每次走過東廂的房,才會意識到,我二十幾年成長的地方就是下人嘴裡的任氏冷宮。
上一世,想到這點,我的心還會輕輕揪一下。這一世,我倒很是慶幸,至少在重生的前兩年,我和那衰人一年到頭逢年過節在真正對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