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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的膽子就小,就算到二十幾歲的時候,我的膽子還是小——遵從任老太的遺言,娶了一個有錢的小老婆,誤了人家青春不說,結果任氏敗在我手上的時候,我還當真自家小老婆起碼能陪著我一起吃苦,回過頭,倒瞧見她和王箏滾在主屋那大得驚人的龍雕臥床上。兩個人瞧見我的時候,一個又是孔雀似的揚起下巴,另一個直接告訴我——仔仔是我和阿箏的孩子,我這輩子做的最傻的事情就是嫁給你這個死基佬!
我有苦難言。
喜歡男人,不是我的錯。我由始至終,也只喜歡過王箏。
不過,兒子不是我的,倒是給了我很大的衝擊,難怪我每次都覺得,乖仔眉眼挺像姓王的……
唉……說到底,整個任家,就是栽在了姓王的手上。
從原來垂簾聽政的任老太,到後來的王箏,聯合任……任……唉,就算死過一回,我終究不想提那衰人的名字。
衰,太衰了。
你問我死過一回是怎麼回事?
說真的,其實我自己也不甚明白。總之,我只記得,我明明是剛簽了離婚證書,躲在任氏大樓四十樓頂樓喝低劣的啤酒,低頭不小心瞧見王箏和那衰人在一塊兒摟得死緊——坦白說,這比兒子不是我的,給我的衝擊還大上許多。
原來王箏不喜歡我,不是因為他不喜歡男人。
我一雙眼眨巴眨巴地看著王箏和那衰人又親又抱,這一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於是乎,我忘了那裡是四十樓層,忘了腳下沒有階梯,一蹦——
啊哈。
於是,我一蹦,蹦回了二十年前。
醒來的時候,恰好是王箏找我爬樹的前兩天,那時我發了高燒,燒了足足兩個星期。結果才好上沒幾天,那沒安好心的蛇蠍婦……美男,就拉著我去爬樹。
我聳了聳肩。
你問我,明知道這死小孩沒安好心,還跟著死小孩做啥?
唉,急什麼呢?我這不就是要說下去麼!
那時候,王箏已經到了頂頭,我拖著一把老骨頭……嘖嘖嘖,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時候我會失足,不小心從樹上跌下來,跌個腦震盪。我還記得,當年我從樹上摔下來,任老太難得對王箏狠狠地教訓了一番,要不是那時候我死活拖住任老太的腳,不讓她把王箏送走,王箏哪裡還能長成二十年後的那一個千古禍害?
我嘆了口氣。
王箏啊王箏,我這會兒再活一次,註定又要因你再摔一次。反正上輩子吃了你這麼大的虧,這輩子也不差這一摔了……
我眯眼,隱約瞧見王箏細緻的臉蛋上,揚著高傲的笑靨。
我慢慢地張開雙臂,讓重心向後仰。
王箏,說真的,我好歹是姓任的,總會有那麼一點、那麼一點點的……小心眼。
就當我以為,這會兒又要重回兒時每天當印度阿三的噩夢的時候。一雙白皙的手臂,硬生生地攔住我的腰。我還沒回神,碰的一聲——!
我的頭沒摔著。攔住腰間的手,用力地緊縮了一下。
鼻間……是悠悠的青草味兒。
我的眼皮,跳跳跳……
兩天前,我意識到自己迴歸童年的時候,腦子裡轉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個彎——就算要逼著任老太把我一腳踢出新加坡,我這輩子也不要再遇到那一個、那一個……
我聽見上頭抱著我的那人輕輕悶哼一聲。
心中——長嘆。
“天啊——!三爺!你怎麼出來啦!啊!小少爺!怎麼會——!”
“來人!快叫來人啊!小少爺把三爺壓著啦——!”
張媽誇張的嗓音驀地響起,我只覺得耳邊一陣嗡嗡嗡地飛過……
我、我、我……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