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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李沅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幾句,說話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除了木訥的招呼應答,從來不與生人對視說話。
就像現在一樣。
李沅凝視了他許久,思慮著該如何除掉這人,片刻,冷道:「我為什麼要記得你?」
蕭成垂下頭,失落著靠到柴火堆上,「我是公子的副將……」
「建安二十一年,建安平野川大戰,北梁敗給釹金,我一家人都死在戰場上,爹孃兄弟沒有一個活下來的,那時我十四歲,被釹金俘虜,一直給他們做奴隸……後來,我遇到了公子您,是您救了我一命,還讓我跟在您身邊。」
我是您最親近的屬下。
蕭成想要告訴他,他們之間的主僕情意,曾經出生入死,共赴艱難險阻,蕭成一直很珍惜這份情義,可他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知道,李沅是個冷淡的人,他拒絕一切親密的關係,他不在乎任何人,他願意留下自己,也只是為了利用自己為他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果然,李沅對什麼九年情義完全沒有興趣,只是很好奇,「我去過釹金?那好像是個外族部落。」
這還算是個好現象,至少公子願意跟他搭話了。
蕭成積極回他:「是,不過他們前幾年就已經建朝立國了。」
李沅覺得有意思,北梁與釹金相鄰,可是徐州卻與釹金有著萬裡之遙,他一個梁人,為何會去到釹金呢?
「我為什麼會在那?也是像你一樣被俘虜了?」
「因為……」蕭成咬咬牙,古銅色的面板都顫動起來,那是李沅的傷心事,也是李沅的一生之恥,可如今公子問起來,他也不敢隱瞞。
「當年平野川大戰,北梁死傷無數,邊境已無精兵再用,朝堂上爭論過後便與釹金議和,釹金要求聖上要送年紀最小的皇子過去做三年質子……聖上便送了您過去。」
質子?皇子?
哼,越說越離譜。
從陌生人口中說的話,李沅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不管那是真的假的,昨天徐州太平安穩,與釹金又相隔甚遠,他並不在乎自己是否做過質子,要是否真與皇親國戚有什麼關聯。
只是李沅很慶幸,這人沒有在卿卿面前說出這些話。
李沅俯下身,湊近蕭成的耳朵,低聲道:「你說你曾經是我的副將,那我的命令你是不是會做到。」
他說的毫無生氣,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陰森,蕭成猜到了什麼,卻還是忠心耿耿應了「是」。
李沅想了一會,「我會讓我家娘子好好招待你,然後放了你,今晚二更,你在東街巷的柳樹下等我,我還有些事要問你,當時我們再細聊。」
公子這是信了他?蕭成心中喜悅,卻又生出一些恐懼,公子從前也會在半夜約人,只是那些人……都沒再出現過。
蕭成背後發毛,他替李沅做了那麼多事,終於也輪到他了嗎?
可是除了公子……自己已經沒有可以追隨的人了。一無親人,二無好友,還因為不站陣營,被禹州守將和京城的人排擠在外,如果連公子都要他去死的話,他可能就只能去死了。
本來自己這條命就是公子救的,今晚還給公子,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蕭成應下了他的話。
雜亂的柴房中再沒有其他的聲音,明媚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戶紙照進來,初夏的溫暖讓房間裡的溫度慢慢升高。可屋裡兩人之間的空氣,卻漸漸變冷。
房裡的聲音太小,護衛們耳朵貼著牆,也只能聽到零星幾個模糊的字,玉容卿沒有去偷聽,只是背著手在門外踱步。
真好奇他們兩個到底說了什麼。
那個男人到底是仇家還是朋友?又或許是個路人?那自己這樣扣留人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