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4/5頁)
沒事找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心。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高牆之外的天空隱隱有府中的燈光,牆內卻是一片漆黑,漸漸伸手不見五指,回到房間內在落滿塵垢的桌子櫃子裡摸索了半晌,也找不到一盞油燈,一根火燭。
冰冷的木床上沒有被褥,好在時下是七月的天氣,夜裡並不寒涼,摸黑在院中採了些蒿草用枯枝紮了把掃帚,掃了掃床上的灰塵,和衣靠在床頭,直到月上中天,卻是半分睡意也無。
窗欞上糊著的白紙已經破敗不堪,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在夜風中飄忽的窗紙颯颯作響,幽黑窗外便是那一排十幾個埋葬著西疆遊魂的土包,若是尋常人,只怕此刻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只是我自幼便是在絕境中掙扎求生,太多的鮮血,殺戮,太多的生死離別,在烈日下輾轉奔波,在冷月下躑躅獨行,相比之下,這樣的境遇也算不得什麼。
是要一閉上眼睛,歡顏的小臉便浮現在眼前,“孃親……”那甜糯的聲音好像就回蕩在耳邊,不知何時陷入了凌亂的夢境,午夜夢迴卻是滿臉的濡溼。
這一夜輾轉反側,似夢似醒,直至黎明時分才睡得深沉了一些,卻彷彿是誰的手指輕輕拂過我臉上的淚痕,羽毛般輕柔卻是冰冷得似乎沒有溫度……
“歡顏……”低低呢喃一聲,在冰冷的床板上抱緊了身子,發出了長長一聲的抽噎,“孃親好想你……”如果是夢境,就賜我一刻的溫暖,能夠擁抱她,即便是夢中也好。
那清涼的溫度似乎微微一顫,羽毛般的觸感消失在空氣中,緩緩張開雙眸,眼前依舊暗黑一片,只有風吹打著破舊的木門,咯吱吱的發出搖曳的聲音。
微微一聲喟嘆,不過是個夢境……
清晨的霞光透進了窗欞,我坐在房間的一面古鏡前怔怔發呆,鏡中的女子臉色蒼白,形容灰敗,那曾經燦若星子的清水明眸中都是紅紅的血絲,弧度美好的唇卻沒有一分的血色。
不能再這樣下去,今天是被囚禁的第三日,離開我這麼久,歡顏不知道會怎樣,這個孩子出生時身體怯弱,哭得久了就會引發哮症……
必須要做點什麼,我已經失去了先時的冷靜,在房間院內團團亂轉,敲牆壁,踢大門,都杳無迴音,當小腳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時,我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撲了過去,可是腳門的上邊鑄了鐵欄,只是下面只餘一個半尺見方的開口,可能是就舊時貓狗進出的通道。
如今守門的軍士透過這方小小的開口,把那兩碗殘羹剩飯給我放進院子裡來。
“我要見展若寒!告訴你們將軍,我要見他!”我幾乎是伏在地上對著彎腰從腳門開口處送飯計程車兵大聲喊著,他卻默然無語,只是把飯菜伸手放進來,便關了腳門譁楞楞一聲上了鐵鎖。
我的理智幾乎在那一瞬崩潰,一腳踢飛了那兩碗飯菜,飯碗撞擊在銅門之上,碎瓷迸射,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展若寒,你出來見我!”
我喊得聲音嘶啞,高牆之外卻沒有絲縷的聲息,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逐漸冷靜下來後,我知道我唯有這樣賭上一次,才可能會見到他,若他真的永遠就這把我幽禁在這裡,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擁抱我的歡顏。
在焉耆的囚室為了救顧南風我也是孤注一擲,這一次和上一次如此相似,我的籌碼都是分量不夠,但已是傾盡我的所有。
貓捉到老鼠之後通常是戲耍夠了才慢慢吃掉,我就是展若寒的老鼠,我唯一的籌碼就是在他耍弄夠我之前不會輕易讓我死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為了歡顏,我不能輸。
一天粒米未盡,軍士按時送飯,除了早晨打翻的,每次的飯菜都原封不動,守門計程車兵必定不敢讓我何閃失,這是我能給展若寒傳遞訊息的唯一方法。
到了晚上,軍士推進來的飯菜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