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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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奴婢的院落還沒有打掃乾淨,要不,你找凝眉陪你玩?”我嘆了口氣,看著膩在我身邊的展若離,一臉無奈。
她偏偏枕著我的腿,躺在院子裡的長石椅上,看著頭頂上略顯陰霾的天空,微微眯著雙眼,細而軟的長髮如瀑般流瀉在石椅之上。
“雲笙,你說過沙漠的上空經常可以看到飛鷹盤旋,為甚麼我在這裡躺了這麼久,連只鳥都沒有飛過?”淡淡陽光打在她臉上,透過薄薄的面板,可以看到白皙的面頰上淡藍色的血管。
“沙漠裡的飛鷹盤旋並不是甚麼好事情,它們聚攏圍繞的時候只有兩個原因,除了要捕捉活著的獵物,再者就是……”我頓了頓,她的眸光追逐著我,“它發現了死去的人和動物。”
她的眼睛忽閃了一下,顯然是在思考我的話,她繼承了展家人清麗的五官,凝神專注的樣子很像展若寒,她是展家唯一的女兒,母親是老將軍的妾侍,過世很早,由展老夫人一手拉扯長大,老夫人對她很是溺愛。
年近十五,她已過了豆蔻,再有幾個月就及笄了,聽說展老夫人也為她物色了一門婚事,但是畢竟庶出,嫁入皇室已是不可能,按照大唐律法,妾本賤流,可以和貨物一樣交換,所以庶出的子女在身份上就是低了嫡出一等。
“沙漠裡為甚麼會有那麼多的死人呢?”她蹙起了眉頭,俊俏的臉龐滿是不解,稚子無心,我的心中卻彷彿被針刺了一般,疼痛開始沿著心房蔓延。
猛地站起身,她的腦袋咚地一聲撞在石椅上,恍然坐起來,揉著後腦勺嚷著,“你是怎麼了,雲笙,你撞痛我了!”
“舉目不盡的荒蕪,沙禍,貧窮,飢餓,酷熱,嚴寒……還有為了生存無休無止的戰爭,那種苦楚又豈是你這樣錦衣玉食的大小姐能曉得的。”提及西域,我的聲音就不可抑制的冷硬起來。
可是她偏偏就喜歡纏著我,每天在我的身邊膩著,就是撿著西域的風土習俗問個不休,偶爾對她談及一些,她也聽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那一下撞得很痛,她不滿的嘟著嘴,小姐脾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什麼稀罕!我為什麼就不曉得?你不喜歡說,玉蔻也是帶答不理,可是四哥五哥都與我講過西域的故事,四哥雖然回來了,五哥還在那裡,等我五哥回來我讓他講給我聽!”
說著,她氣呼呼瞪了我一眼,扭著身子走開,怒衝衝的樣子讓院子裡的人忍俊不禁,凝眉抿著嘴笑,神情卻有點落寞。
這段日子,夫人讓陪嫁丫頭綠柳代替流蘇住了前廂房,一貫喜歡耍點小脾氣,恃寵而驕的流蘇從將軍正院綴錦閣搬了出去,調給老夫人跟前做事,她一時氣苦,整日在延壽堂偷偷以淚洗面。
將軍府綴錦閣的通房丫頭就是剩下我和凝眉,外加一個過了明路的綠柳,聽說邱蔚還要將她的陪嫁丫頭選了好的進來,風聲放出去,就連最是溫婉和順的凝眉也覺得惴惴不安。
嫁入將軍府半年有餘,那個曾經笑語嫣然,波瀾不驚的新婦變得端莊雅重,氣度從容,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老夫人漸漸把府中的家常事務交給她管理,府中上下百餘人的生活起居也打理得明明白白。
展若寒在很多時候對她更是容讓,包括她調出了自幼就跟著他的流蘇,我曾不止一次見過流蘇在他的面前委屈得淚水漣漣,但是他都沒有干預。
薄情如斯,就如同古人說過的,女子如衣服,如敝履。於流蘇,凝眉和我,彷彿都是如此,只是對於玉蔻,卻永遠是個例外。
“原因一點也不復雜,四爺是我自己選擇的男人,而爹爹和哥哥為我選擇的男人卻是他!”那個清冷月夜,我笑著對他這樣說,他那漸漸冷凝的神情曾經一度讓我認為,他還在意我。
可是他接著說出的話語,卻讓我深深沉溺在絕望的冰水裡,“雲笙,我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