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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施禮道謝:「必不敢辭。不如這樣,大人在底下驗屍,晚輩便在上面看宗卷, 若遇到什麼疑難未解之處, 只管問來便是。」
梅奉臣笑著連連點頭,一向嚴肅古板的面容竟也和緩了幾分:「也好, 老夫正有此意。」
就這樣,他們一人在樓下驗屍,一人在樓上查詢宗卷。
謝家當年犯的乃是謀反之罪,卷宗必然不會與那些懸案放在一起。楚熹年目光掃過一排排書架, 最後定格在其中一排紅封卷宗上, 裡面有一卷牛皮紙包, 書脊上寫著一個褪了墨色的「謝」字。
楚熹年心頭靜了一瞬。他慢慢抽出那捲塵封已久的文卷, 莫名覺得沉甸甸的。半明半暗的光影中, 塵埃也跟著飛揚。
他吹掉上面的積灰, 抽出裡面散落的紙張,發現上面寫著謝氏一族當年的處決結果,寥寥幾筆,言簡意賅。
【反臣謝壁,自西北迴京復命,日夕蠢蠢,暗藏狼子野心,後領軍入宮,意圖謀反,被擒殺於無極殿前……】
【帝有命,謝氏嫡系盡誅。然其髮妻王氏、獨子謝蘭亭,攜數百家將出京逃至郊野,誓不認罪,就地處斬……】
【旁系子弟,凡男滿十八者發配漠北,女滿十八者降為奴籍,三代不赦……】
只看卷宗,並沒有什麼漏洞,但楚熹年皺了皺眉,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他盯著那幾行字看了許久,最後終於發現有兩個字莫名熟悉。
其髮妻王氏……獨子謝蘭亭……
蘭亭……?
蘭亭……?
楚熹年瞳孔微縮,下意識捂住了自己頸間的玉佩,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蘭亭」二字不就是謝鏡淵贈給自己的玉佩上刻的字麼?
難道,謝鏡淵的真實身份其實是……
這個念頭陡然在楚熹年腦海中冒出時,讓他覺得有些荒謬。但細想下來,倘若為真,那麼一切不合理的事就都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謝鏡淵要造反?為什麼謝鏡淵那麼恨皇帝?為什麼謝鏡淵容貌盡毀?為什麼謝鏡淵明明是一介旁系子弟,卻對早年密事知之甚詳?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身份——
他根本不是謝鏡淵,而是謝氏嫡子謝蘭亭。
謝壁將軍當年鎮守西北,數年不曾歸京。謝蘭亭亦在西北出生,故而少有人見之。唯太子拜於謝壁將軍麾下習武,曾經見過幾面。
後西北叛亂將平,謝壁將軍帶領家眷回京述職。未及一日,不知為何忽然帶兵自泰安門沖入宮中,以謀反罪被擒殺殿前。
謝夫人聽聞訊息,帶獨子與數百家將出逃,卻還是被禁軍追上,斬殺郊野。
謝氏滿門當年如日中天,鐘鳴鼎食難述其興盛。一夕之間轟然倒塌,僅十八歲以下的旁支子弟堪堪倖免於難。
謝夫人當年不知想了何等辦法,才艱難留下獨子性命,讓他以「旁系子弟謝鏡淵」的身份存活於世。
一時間想通了所有關竅,楚熹年卻久久難以回神。他低頭盯著手中那張薄薄的紙,似要努力看透謝家當年興亡衰落的真相,以及……
以及謝鏡淵當年又經受過什麼……
直到梅奉臣的聲音從樓下遙遙傳來,這才將他驚醒:「楚公子,這驗屍之術實在玄而又玄,敢問為何生前溺斃之人口鼻會有白沫湧出,老夫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
楚熹年慢半拍將宗卷收好,放回了原位,平復好心緒,儘量用通俗的話給他解釋:「生前溺斃之人必然掙扎嗆水,水流入氣管咽喉,自然也就形成了白沫。」
「而死人若被投入湖中,是不會掙扎也不會呼吸的,故而口鼻少有白沫。」
梅奉臣點點頭:「原來如此,若不是楚公子解惑,老夫只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