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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乖得讓人心疼。
收到敏貴妃的吩咐,太醫院的陳太醫不敢怠慢,背著藥箱跑得飛快,到了昭芸宮卻被告知是景王受傷,積極性頓時減了一大半,但礙於江初唯在場守著,難道他還敢不給醫治嗎?
跟內室因為隔了一道屏風,江初唯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隱約見得陳太醫為周瑾辭接骨,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咔嚓的脆響,陳太醫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提醒,周瑾辭亦是不曾發出半點動靜。
倒是那聲脆響聽得江初唯心驚膽戰,她抱著小白狐探頭往裡間瞥了眼。
陳太醫還在給周瑾辭處理手臂上的擦傷,從胳膊肘到手腕一片血肉模糊,少年膚色本來就白,更是襯得觸目驚心。
太醫上藥還沒個輕重,一不小心就刮到傷口,疼得周瑾辭眉頭皺成了一團。
看得人想衝上去給太醫兩腳。
江初唯跟著倒吸了兩口氣,這才很輕很輕地問道:「景王是不是很疼呀?」
周瑾辭偏頭,眼眶紅彤彤地噙著淚花,卻又一聲不吭地搖了搖頭。
明明疼得要死還這麼乖,真要命!
江初唯當機立斷,神情淡淡,聲音也淡,但威脅意味很濃,「太醫若是年紀大了,兩眼昏花看不清,不如明兒就告老還鄉吧?」
「貴妃娘娘請息怒,卑職真的知錯了,卑職再也不敢了。」陳太醫忙跪地上磕頭求饒。
江初唯漫不經心地撫著懷裡的小白狐,「陳太醫言重了,景王傷得重,還要麻煩陳太醫這幾日往慈樂宮跑勤些,」頓了頓,低頭輕笑一聲,嬌甜又不失威嚴,「好生照料,敷衍行事的話,本宮可饒不了你呢。」
「是,卑職謹遵娘娘教誨。」敏貴妃向來如此,想一出是一出,陳太醫早已習以為常,也不敢問其中緣由,只管順著她的心意。
吃了呵斥,陳太醫待周瑾辭終於溫柔了不少,江初唯頗為滿意,轉眸發現少年望著她,她沒多想地朝他挑了下眉。
俏皮,有義氣,似乎在說:不怕,以後阿姐護著你。
周瑾辭濕漉漉的桃花眼發亮,就像一隻尋到主人的小奶狗。
讓得江初唯一時間母愛泛濫,看少年的眼神愈發的慈善可親。
傷口包好,周瑾辭從昭芸宮正殿出來,小白狐在他懷裡拱來拱去,他捏住它的下巴,盯著它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以後老實點,不然燉了你。」
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情緒,正如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從溫軟如春到冷若冰霜,瞬息變化沒有任何過渡。
小白狐討好地搖了搖尾巴,表示以後一定乖乖噠。
「乖~」周瑾辭將臉埋進小白狐的脖頸間,閉上眼睛,深吸了兩口氣,小白狐被她抱過,身上留有專屬於她的味道,淡淡的幽香,讓人無法自拔。
小白狐:爹爹是變態,但它不敢動。
快出昭芸宮時,周瑾辭聽到宮人在小聲議論敏貴妃晚上侍寢,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過去,宮人頓時頭皮發麻地閉了嘴。
小白狐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要死了要死了,娘親要被別家的豬拱了!
「雪團,娘親那麼可愛,我們幫幫她好嗎?」周瑾辭笑著跟小白狐說話,但眼眶卻是猩紅,深處是洶湧的嗜血和殺意。
雪團是江初唯為小白狐取的名字。
夜裡,江初唯過敏症發作,起了一身的紅疹,癢得她在床上打滾,宮人去請了太醫,卻不是白天的陳太醫。
問了才知道原來是周翰墨遇刺了,現下太醫院的人都去了太和宮,其他宮的娘娘這會兒也趕去了。
江初唯瞳孔倏地放大:「陛下可有受傷?」
一激動險些問死了沒?
「微臣暫且不知。」太醫回道。
江初唯怔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