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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漸漸產生一種臆想,認為她的嬰兒是被她丈夫殺死的,因為他不想讓她擁有他們。甚至,她可能認為在他成功接生的那些小孩當中,有幾個是他的親生骨肉。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不認為他在外面有私生子,她為了報復,遂著手要除去他們。
「就心理醫師的角度來看,會對你所描述的這個殺人兇手作如下的解釋:她的精神病症狀都封閉在她的內心世界裡,只有透過她所犯下的罪行,才會在外在的世界顯現出來。如你所見,奎因先生,結論殊途同歸。」
「不過,我的描繪,」埃勒裡說,微笑中帶點挖苦的意味,「似乎像詩人作詩一樣,有點兒多愁善感。我想起紐約有一個藝術家把這個勒脖子的兇手畫成一隻貓,我對他的直覺心有同感。母老虎‐‐貓類的老祖母‐‐如果發現她的小孩被搶走,不是也會氣得發狂嗎?而且,教授,不是有這樣一句諺語嗎?『女人和貓一樣有九條命』。卡扎利斯太太剛好也索了九條命。她開始一個一個地殺害,直到……」
「直到?」
「直到有一天一位駭人的訪客造訪了卡扎利斯。」
「這個訪客就是『事情的真相』。」
埃勒裡點點頭:「這個真相可能以下述幾種方式之一出現。也許是他無意間發現她藏匿絲繩的地方,然後回想起幾年前他們到印度的時候,她,而不是他,買了這些繩子。
「不然,也許是有一兩個被害人的名字觸動了他的記憶,只消花幾分鐘翻一下以前的檔案,就足以讓他恍然大悟。或者,他可能注意到他妻子行為詭異,於是就跟蹤她,雖然來不及阻止悲劇的發生,可是終究領悟到這個可怕的行為的意義。
「接著,他會喚起最近這一段時間的記憶,發現發生這些命案的夜晚,他都無法確定她在哪裡。再說,卡扎利斯有長期失眠的毛病,得按時吃安眠藥才能睡覺,於是他明白,這無疑讓她有很多機會實行計劃,而且卡扎利斯辦公室通往外面街道的門可讓她夜晚進出公寓而不被門房發現。至於白天的時間,對女人白天的行蹤,通常丈夫是很少過問的;在美國文化裡,不論哪一階層,『逛街購物』就像萬能的咒語,一切事情皆毋需解釋……也許,卡扎利斯甚至看得出來她太太在妄想症中是如何狡詐地在算計,刻意跳過好幾個被害者,以便謀殺她的外甥女‐‐這是九件謀殺案裡最殘忍的一件。因為她死去之孩子的替代者已無法滿足她,所以她便要殺死她‐‐如此一來,她也可以設計讓卡扎利斯加入怪貓案的調查,透過他,她對警方的所知所想就可一目瞭然。
「不管怎樣,身為一個精神醫生,卡扎利斯立刻就能理解她為什麼選擇繩子這個具有臍帶象徵的工具來作案‐‐彷彿把被害者看成是剛出生的嬰兒。男性的被害人用藍繩子,女性被害人用橘紅色繩子,這種與出生嬰兒性別標示方式不謀而合的邏輯,當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於是,他開始追溯她精神創傷的源頭,試圖理解她的妄想症的起源。她失去自己兩個嬰孩的產房是唯一的答案。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只不過是臨床上觀察出來的結果‐‐雖然對他個人而言是很痛苦的發現。卡扎利斯可以遵循慣例採取醫學和法律的程式,或者將事實公諸於世,如果那會使他承受太深的痛苦、責難、羞辱的話,他至少可以讓她不要繼續造成傷害。
「不過,這並不是正常的情況。因為那間產房同時是他再度產生負罪感的源頭。也許,豁然洞悉妻子精神病的起因所帶給他的驚嚇使他以為早已經消彈的負罪感又死灰復燃。不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卡扎利斯一定發現了自己又陷於精神官能症的痛苦中,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