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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阮白腦海里越發清晰懷唸的反而是當初從柔然回來時,顧言靳為了讓她分散注意力減少柔然的事對她的影響,帶她一路遊山玩水。
路途雖遠,卻是愜意舒心。她看見總是清冷疏離的顧言靳去問路, 卻被當地熱情的婦人們七嘴八舌地圍住誇讚,不知所措地朝她遞來求助的眼神,最後領了一籃子當地的特產回來,在遊玩的途中享用。
她看見雪白色的瀑布傾瀉而下,卻戛然而止停住奔騰的美態,萬千銀絲在日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輝,她不自禁走近觸碰是入骨的寒意,下一刻顧言靳便立刻拉回她的手,責怪地睨她一眼,卻是動作輕柔用自己的手為她驅寒。
她才看見沿路從未看過的人文風景,才看過外面為她開啟的世界一角,最終卻仍要回到原地。若說不感到失落自然是假的。
阮白從小就愛偷偷溜出府,看那些陌生新奇的事物,直到漸漸的更明事理後,才壓下了這些心思,只偶爾才出一趟門。
但如今對她來說,外頭的新奇自然是比不過有顧言靳的地方,比不過她的親人友人,也因此當顧言靳問起時,她想也不想地否認。
「那若是,我們不在京城生活了,軟軟會傷心嗎?」
阮白聞言一怔,眉間輕揪露出疑惑:「子霽哥哥能出京?」
她以為顧言靳身為親王,又在朝身居要職,理當是會一直在京都生活下去,好端端怎麼會提出離京?除非另有隱情。
事實上阮白也確實想對了一半。顧言靳想遠離京城的原因一部分是他自提點連司爭位後便有了的打算。伴君如伴虎,縱然那人是他的舊友,誰又能猜的準將來會發生什麼,明哲保身方為上策,若是連司真繼了位,也會念在他沒有威脅顧及舊情的份上放他離開。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不願再捲入京城的紛擾中。其實京城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值得留念的地方,不論是兒時的孤寂奚落,亦或是得勢後的追捧。
「能。」顧言靳簡潔明瞭回道,靜靜等著阮白的回覆。小姑娘與他不同,她在京城出生,在京城有自己的家人與密友,在京城有那麼多的回憶,若是她更喜歡留在京城,那便是再怎麼徒惹新帝猜疑,他也會隨著小姑娘留下來。
不論怎樣,他總是想以小姑娘的感受為先的。
阮白眨了眨眼,聽得出他的認真,收了神色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見著顧言靳緊緊注視著她,忽然就彎了眼眸溢位笑:「子霽哥哥在緊張什麼?自然是子霽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呀。」
顧言靳頓時失笑,輕颳了下她的鼻尖,心底陡然軟成一片。他知道小姑娘聰慧,更能明白離開京城離開的是什麼,儘管如此,卻還是應下了他。
他單調的人生中前半生一片寂靜灰暗,可也有一天闖進了這樣一個小姑娘,鮮活明艷,在每一次的選擇中,始終堅定不移地選擇了他。
「那若是我們走了,能不能告訴爹爹和卿姐姐住在哪裡啊?」見顧言靳神色柔和,阮白晃了晃顧言靳的衣袖,帶著溫柔小意的討好問道。
難怪這樣乾脆的答應了下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雖是這麼想著,顧言靳仍是明白小姑娘的心意,只是唇角勾起笑容,起了逗弄之心,輕捏住她的下頷,俯下身在她耳側低聲道。
「那便要看軟軟今晚的表現了。」
阮白輕咬住唇不作聲,偏過頭不肯看他,脖子上漸漸漫上緋紅,彷彿連身上還未消去的痕跡都逐漸在發燙。
……
……
最終自然是阮白「表現」的極好,顧言靳在她身側低聲含笑應下了她的期許後,便著手慢慢準備此事。
雖說是要離京,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東西都不要了就這麼空著手走。他們皆是養尊處優的人,若真要突然一時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