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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梧在她面前站定,幽黑似墨的雙眸靜看著她。 像是在審視,也像是在看個垂死掙扎的小玩意兒。 “等得太陽都落山了呢。”沒等來他的回答,溫染顏又添了一句。 在鳳棲梧的視線中,此時的溫染顏白裙染著血,真是又狼狽又髒亂,漂亮的杏眼又因為剛剛哭過,變得水霧濛濛,有股脆弱猶憐的味道。 就像是被人拋棄,活不過半天的可憐蟲。 鳳棲梧直視她眸中的水色,一字一句輕緩道:“你就真的一直在這兒等著?” 溫染顏點了點頭,眸中的微紅襯得她愈發無辜清軟:“夫君突然追著黑衣人走了,我怕你回頭尋不到我,所以,一直就在原地等你。” “我就知道,夫君一定會來接我回家的……!” 她瞬間笑顏展露,日光映襯下,她杏眸熠熠生輝,瀲灩明媚,像是天地間那一縷最為明豔的光,直射人心。 鳳棲梧冷眼看著她的自我感動,眸底漾著嫌惡。 矯情又自以為是的蠢東西。 披著一張偽善的羊皮,誰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還是更喜歡她眸裡漾起的媚色,那縷妖媚真是極美的…… 又很勾魂…… 鳳棲梧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又陡然落到她手裡把玩著的兵符上,剎那,他幽冷的鳳眸意味不明地一彎。 “那你就沒想過,拿著這塊兵符回家去嗎?” 他碎裂的冷聲席捲在風中,纏著陰冷和幾分擺在明面上的試探。 頓時危險肆意—— 溫染顏茫然嬌嗔:“什麼家?” “溫丞相府。”鳳棲梧視線上移,再一次在她臉上打轉。 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危險滲寒。 溫染顏配合地肩膀一縮,她視線朦朧,眼眶頃刻又紅了一圈:“溫丞相府哪裡是我的家了?” “我不過是府中庶女,孃親又是丫鬟出生,誰都不曾在意過我們,甚至我娘死的時候也只是一卷草蓆就地掩埋了,連葬入祖墳的資格都沒有,那裡哪是家啊?分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現在對我來說,只有夫君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若你都猜忌我,這往後餘生叫我怎麼過啊?” 她緊緊抓著兵符,哭得梨花帶雨,細細弱弱的哭聲就像是可憐幼獸的悲鳴,又害怕哭聲太大惹人厭煩,只能時刻壓抑著。 她哭了太久,眼尾上的胭脂色微微暈開,可憐軟弱,還藏著幾縷纏人的媚。 鳳棲梧似笑非笑,眸底深處卻漾著涼薄與冷漠。 他好似沒有同情心、同理心,就這麼靜靜看著,心硬如鐵。 “這感情牌打的好。”鳳棲梧略微傾身,鳳眸泛起譏誚。 溫染顏對上他的視線,抽泣道:“哪有……這都是我心裡的委屈。” 鳳棲梧嗤笑一聲,慢慢將她手裡的兵符抽出,他似是嫌髒,不緊不慢地用袖口擦拭著。 溫染顏秀眉一挑,杏眸微眯。 竟然嫌她髒? “今日,算你聽話。”等擦完,鳳棲梧才大發慈悲又開口。 聞言,溫染顏純澈的眸內漾出幾分驚喜,她嬌聲問:“那夫君,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鳳棲梧眸光略深,似是在回味她的話。 家? 天真的東西。 片刻,他淡淡應聲:“嗯。” 溫染顏激動地站起來,可剛起身,她就驚呼一聲,接著又跌回到了原地。 她嬌顏慘白,額字首滿冷汗,杏眸流轉時所有委屈和痛楚都倒了出來,慘兮兮,水盈盈的,像是哪兒受了嚴重的傷。 鳳棲梧居高臨下,揶揄發笑:“怎麼?是想留在這裡過夜?” 溫染顏哀慼戚地抬眸,道:“夫君,我腳踝被蛇咬了,走不動了……” 鳳棲梧垂眸,果真看到她細白的腳踝處滲出血來,妖豔的紅在如玉的肌膚上流淌,曖昧得讓人說不清。 “那你要如何?”鳳棲梧眼尾上挑,眸光晦澀不明。 溫染顏和他目光相交,分明目光羞怯,可說出的話卻大膽露骨,尾音婉轉惑人:“夫君,你能不能揹我啊?” 話落,她一瞬不瞬盯著鳳棲梧,眸露期冀。 鳳棲梧低眉不語,他的鳳眸隱在濃密睫毛下,以至於讓人窺探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溫染顏面色如常,就如蟄伏的獵人般耐心十足。 鳳棲梧耳邊靜靜迴響著她纏人的尾音,就如那夜她鎖骨微露、媚態橫生,繾綣嗓音像是一把鉤子,勾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