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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念稚曾經聽說過『鯨落』這個詞,當一條足夠大的鯨魚在深海中死去,鯨魚的身體會因為死亡而慢慢下沉,最終沉入海底。一座鯨死去之後,它的的屍體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為主的迴圈系統長達百年,會造福無數的海底生物,帶來無數生命的存活。鯨落,有死後而生的意味在。
邵一江端起手邊那杯加了冰塊和蘇打水的朗姆酒抿了一口,淺笑著對喻念稚道,「這杯『鯨落』是阿澤的得意之作,你試著晃一下看看。」
輕微的晃動之後那滴懸著的藍色酒珠如同鯨落深海一般落進了最底層的靛藍色酒液,接著變化漸生,本來涇渭分明的藍白酒液開始互相侵蝕慢慢融合,像是天空落到了海底,最後又融合成晴空下的海面,有種分明的流動感。
在這種奇妙而美麗的變化結束後喻念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嘗出潛藏其中的比例混合得非常巧妙的伏特加、君度和藍柑桂酒的味道,微微笑道,「特別棒。」
江澤聞言臉上的笑容更深,嗓音輕快道,「謝謝誇獎啦。以後有空常來。」
店內環境總體來說舒適閒逸,喻念稚一邊小口飲酒一邊同邵一江和酒吧老闆江澤閒聊。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個人戀愛情況,酒吧老闆是個異性戀,目前單身,情路卻比同性戀還要來得坎坷。他的初戀是他的初中語文老師,是沒有結果的暗戀,只能曠日持久地繼續喜歡,迄今為止已經有十一年。對方在提及這段無望的感情時表情很坦然,但是眼中仍有澀意流出。
說完個人情感經歷後江澤隱晦地看了邵一江一眼,接著狀似無意地問起喻念稚,「帥哥你呢?你肯定沒有我這麼苦逼的感情經歷吧。你長得這麼帥,隨便往哪裡一站馬上就會有無數人排著隊任你挑選,肯定都挑花了眼吧。你喜歡什麼樣的啊?」
喻念稚道,「閤眼緣就行。」
江澤繼續問道,「那什麼樣的人才能合你的眼緣呢?」
喻念稚聽了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接江澤的話茬。
試探到此結束,之後他們沒再聊與戀愛有關的話題。晚些時候江澤去吧檯旁邊的小廚房給他們準備食物,前後不過二十分鐘他就託著大託盤端出了一堆吃食。喻念稚一一看過去,威士忌醉雞、松露塔塔醬配炸鱈魚條、生火腿乳酪卷、蔬菜棒沙拉以及一小碟自製醃橄欖,都是些可以提前準備省時易做的菜。
吃完簡餐後邵一江掏出一包軟金標的seven starts ,他抽出一根叼在嘴裡,接著拿過吧檯上的塑膠打火機低頭點菸。啪的一聲聲響過後暖黃色的小簇火苗便燎燒上香菸,隨後逸散出淺白煙霧。薄薄的煙霧漫過邵一江精緻的眉眼,使得他整張臉生出一種朦朧的艷鱧,以及妖冶之感。
抽了兩口後,邵一江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喻念稚一句,「不好意思,介意我抽支煙嗎?」
喻念稚很不喜歡聞二手菸,但他沒有直接說他介意,而是道,「抽菸有害健康。」
邵一江聽了笑著看了喻念稚一眼,接著隨手將煙按滅了。他支著頭靜靜地看了喻念稚片刻,忽然開口問道,「頭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喻念稚隨口答了一句。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見還差一刻就是夜間十點,便起身道,「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邵一江瞥了一眼腕錶上一長一短的兩根指標,道,「這還不到十點呢。你這麼早就急著回去,莫不是有人查崗?」
喻念稚耐心同他解釋道,「天氣預報十一點左右會有大暴雨,估計會一直下到後半夜。家裡養的盆栽還在陽臺上,如果被暴雨淋了會很容易死,所以我得儘快趕回去。」
「你還有養盆栽啊。」邵一江感嘆了一句後也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喻念稚直接道,「喝酒不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