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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盼盼坐在 t 臺下,看著身著西服的模特兒們一個個在評委面前走過。內心也跟著波瀾起伏。
作為參賽選手裡難得的亞洲面孔,又是女性的身份讓她從比賽開始就受到了眾人的矚目,甚至隱形的歧視。
首先她太年輕了,三十出頭的年紀在別的領域或許可以獨當一面,然而在裁縫界只能算是個嬰兒。與她一起參賽的義大利同行毫不避諱地告訴她,如果在他的店鋪裡,她是絕對不會被允許出師的。
一年學剪裁,一年學縫合,一年學織補,一年學熨燙,一年學縫紉機。再用五年的時間沉心打磨,至少經過十年的學習才能勉強培訓出一個還算合格的裁縫。至於服裝設計,那是額外的三年。
盼盼倒也不氣惱,問他一天裡有幾個小時學習,對方抬起下巴說至少五個小時。盼盼說不提我在中國和日本學藝的那幾年。自從到了米蘭,我除了吃飯和睡覺,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練習上,算下來一天至少練習十個小時。所以你用十年才能出師,對我來說五年就足夠了。至於服裝設計,那你也說錯了。這個是靠天賦的,三年也不一定能培養出來。
盼盼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剛到日本,只能在超市裡任憑別人欺負的吳下阿蒙。她伶牙俐齒一番話說得那男人面紅耳赤。
不止面對同行的傾軋,就連組委會都存心和她過不去。別的不說,光說分配給她用來展示西服的模特都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人高馬大的歐美模特,到了她這裡可好,直接分給她一個南韓人。
舉辦方不知道是出於心虛還是別的原因,特意找人跟盼盼特意解釋說,組委會知道她來自保守的中國,怕她面對西方模特會不習慣,這是出於對她額外的照顧。
盼盼心想我在米蘭這麼多年,不知道量過多少義大利、法國、西班牙男人的身體。她在服裝設計學校裡念書的時候要學習素描,全裸的男人都見過,用這做藉口未免可笑。
那個叫做敏浩的男朝鮮人雖然在亞洲人裡身材屬實不錯,算得上猿背蜂腰。但西服畢竟是西方人的服飾,讓一個亞洲人來做展示,還是以己之短,搏他們之長。別的不提,首先氣質方面就沒西方人那樣如魚得水。
巧娣聽姆媽說過,她在解放前也曾看到過洋人穿長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身材板正的洋人穿了中國長衫,總是肩膀不是肩膀,脖子不是脖子,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穿旗袍的外國女人也是,就跟飯店服務員看到 jeff 拿筷子吃飯,依然覺得他是大馬猴。
組委會的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故意分配了亞洲模特給盼盼。哪怕她的衣服剪裁得再好,在模特展示環節,呈現出的效果多多少少都會打些折扣。
敏浩也是一臉抱歉,說自己給她添麻煩了。作為亞洲模特,他在這邊的時尚圈也是處處碰壁,面試一百次都不一定能夠錄取一回。本來以為這次比賽是個難得的機會,沒想到卻被拿來給人做陷阱。
「我是紅幫裁縫嘛,給亞洲人做西服才是我的長項。」
盼盼咬著銀牙,心想憑我的手藝。連五短身材的日本老頭子都能讓他們煥然一新,何況一個帥氣小夥子,還是個專業模特。
這兩人都各自憋了一股勁,想著要讓這群歐洲人看看自己的本事。別的裁縫師傅和模特還需要互相適應一陣子,楊盼盼這對卻是直接跳過了磨合期,配合的天衣無縫,如魚得水,一路過關斬將,殺入了決賽。
盼盼為決賽設計的作品是一件雙排鈕的男士西服,面料是小林先生特意從日本寄過來的。這是他放在店鋪倉庫裡用來做壓箱底用的毛呢面料,十年前特意從英國進口,水波紋的毛呢料氣質儒雅大方,中西合璧,是現在的工藝做不出來的高階質感。只是苦於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機會讓它大放光彩,他把它送給盼盼,希望這衣料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