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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忘了,這位將來的晉王妃正坐在她前頭呢。
秦汜適才攔下馬球,是以看臺上的女眷無人受傷,他救下的人裡包括她蘇虞,也包括鄭月笙。還有適才目光交匯的那一笑,指不定是她自作多情弄錯了人。
不對,他們倆如今應該還不相識。她記得鄭月笙不是京城裡長大的,似乎是今年年初才從滎陽進京,後來在太后壽宴上很討太后歡心,得其賜婚,嫁給了秦汜,做了晉王妃。
蘇虞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髮髻高盤,衣著得體,一舉一動之間皆流露出世家大族的氣度。
可如她一般的世家女子也不少,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獨到之處令人著迷的呢?
以致於秦汜在她死後念念不忘,上了蘇太后的榻,迷迷糊糊唸叨的仍是她的名字。
蘇太后清心寡慾多年,第一次越入雷池是在突厥攻城的那一年。
第13章 荒腔走板
宮闕深深,夜涼如水。
一彎新月掉進一隻盛滿佳釀的鎏金銅酒樽。
倏地,纖纖素手端起酒樽,晃碎了明月,飲盡了美酒。
&ldo;滿上。&rdo;
侍女畢恭畢敬,上前斟滿了酒。
又是一飲而盡。飲酒之人忽然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手裡還未擱下的酒樽也跟著亂抖。慌亂地抖。
驀地,酒樽被重重一擱,匍匐在一旁的侍女也跟著一哆嗦。
&ldo;滿上!&rdo;
侍女戰戰兢兢道:&ldo;太后,您不能再喝了,太醫……&rdo;
一個涼涼的眼風掃過去,侍女頓時啞了嗓子,顫著手斟了酒。
蘇虞端起酒樽,悶了一大口酒。
她晃著酒樽,自說自話:&ldo;今兒上朝,鴻臚寺卿劉大人失足從臺階上掉下去了。不多,就三階,腦門磕了個口子。&rdo;
語畢,她又笑起來。扭曲的笑聲在寂靜的宮殿裡迴蕩,顯得格外可怖。
忽地,她嘴角一收,笑聲頓時止住,她猛地伸手掐住一旁侍女的下頜,問:&ldo;你說好笑不好笑?&rdo;
侍女顫顫巍巍,大氣不敢出,眼裡滿是驚慌。
蘇虞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手。
侍女有如劫後餘生,不由自主地匍匐著退了幾步。
蘇虞仰頭喝盡酒樽裡的酒,將之猛地摜在地上。
&ldo;突厥人都要打進京城了,殺千刀的劉旭昨兒聽了一宿的戲!摔不死他!&rdo;
一宮的人都跪伏下來:&ldo;太后息怒……&rdo;
蘇虞又從銅盤裡拿出一隻酒樽,自個兒斟滿了酒,這回換作了淺口細品。她道:&ldo;戲裡頭,死了夫君的皇后、太后自稱哀家,喪夫之哀,還真是有趣兒。&rdo;
她嘻嘻笑起來:&ldo;哀家打進宮起,就盼著成為哀家了。&rdo;
她笑著笑著又難過起來:&ldo;是哀家做錯了嗎?&rdo;
她錯了,她不該殺了趙王,以至於一整個朝廷都找不出一個合格的將領去應對突厥的偷襲。
大梁敗了,突厥人都快打到天子腳下了,一群尸位素餐的窩囊廢趔趔趄趄地上去求和。可突厥使臣還未進京,談判主官鴻臚寺卿就磕破了腦袋。
多麼可笑。
她這些年都做錯了嗎?
她想起徐肅鎖在書房櫃子裡沒膽子呈上來的《討蘇氏檄》。蘇虞心裡冷笑一聲,當她不知麼?他剛擱筆,她就得了信。
蘇虞慢條斯理地品起酒來。怎麼寫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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