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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暮靄，籠罩這一方天地，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ldo;想喝點兒什麼？&rdo;殷亦桀手回頭問我。他的溫柔沒有溫度，從嘴角泛起，還沒蔓延到眼角，就消失了，很淡。

&ldo;隨便。&rdo;我懶懶的應道。舒服的歪在純手工牛皮fèng制的椅子裡，除了沒力，我確實不挑，對於他接觸的東西，我也大多沒見過。

從後視鏡上，我看到殷亦桀又是那種，無聲的微笑，和路燈光一樣，淡淡的暈染開，不真實。

紅綠燈前，殷亦桀開啟冰箱，翻出一罐棕黃色果汁，遞給我。

我遲疑了一下，見前面跳綠燈，趕緊接過來。

牛奶木瓜汁，味道有點兒柴柴的，但後味兒還可以，不難喝。

上了一天課，下午和晚自習幾乎沒喝水，我確實饑渴交加，一氣兒就喝完了。

正抬手準備用手背擦擦嘴角，前面伸過來一隻大手，白皙玉潤，手裡拿著一個紙巾筒

玉少

他的手指甲修剪的很到位，看著就極為乾淨

顯然，他是在暗示我應該有的衛生習慣吧。

呃拿著，就拿著。我接過來，抽了一張，把嘴擦乾淨。

清慡的紙巾，帶著淡淡的薰衣糙香味兒，滯留在唇角和指尖，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

我低頭抿了下嘴唇，回味著剛才的木瓜味兒，柴柴的，沒什麼特別，但胃裡，很享受。

殷亦桀緩緩的開著車，可明顯不是回家的路，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認真的道：

&ldo;我還有作業要做。&rdo;

殷亦桀回過頭來，伸手撥開我額前的碎發，看著我！

他的眼睛裡一定有什麼東西，燙著我一樣，讓我垂下眼睛來。

老實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我監護人的安排，反正不是大事兒。

忽然後視鏡紅光不停閃爍，一串數字亮在中間，和娛樂場所的紅燈有些像。

緊接著，大概是殷亦桀按了下方向盤上某個地方，車裡響起一片嘈雜聲，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鶯歌燕語豪言壯語，穿插其間。

&ldo;殷少，你在哪裡？&rdo;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大喊之下依舊保留著婉轉的聲調。

我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又恢復平靜，望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車流，無語。

&ldo;路上。&rdo;殷亦桀口氣淡了許多，從後視鏡瞥了我一眼，神色不悅。

&ldo;殷少，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呢。快來吧！&rdo;另一個女聲，明顯要風騷的多。

&ldo;我今晚不去了，你們玩。&rdo;殷亦桀不耐煩的應了一句，準備切電話。

&ldo;殷少，都知道你喜新厭舊，好歹我們是朋友，你不來坐坐，喝兩杯？&rdo;一個男子邪惑的聲音，慵懶中帶著幾分酒氣，和抱怨。

殷亦桀抿了下嘴唇，淡淡的道：&ldo;玉少說笑。我今兒真有事，改天吧，我請客，如何？&rdo;

&ldo;難道殷少有新歡了？不如帶來我們看看，我請客。&rdo;

二個人的晚餐

那位叫做玉少的男子彷彿吃了興奮劑，興致勃勃的。

&ldo;哪的話，我在開車，就不打攪玉少興致了。&rdo;殷亦桀說完趕緊斷線，臉上有些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繼而就是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晚的城市，是霓虹燈的天下，形形色色的人，在其中上演著自己的角色，唱著自己的戲文。

星星，隱匿在霓虹燈的背影裡，難以尋找。

前面的路上，到處都是霓虹，我繼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