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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皓將他扶正,笑罵道:「你給老子走個直線再說喝——」馬路上車燈來回,陳景皓向一輛慢慢駛近的計程車招了招手,又將周坤沉重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我先把你弄回去,咱改天繼續喝,不差這一頓啊。」
周坤胡言亂語,嗚嗚啊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陳景皓將他塞進車裡,跟著上了車。
飯館裡周坤的工地只有兩站路,但工地宿舍的入口不在麗水路上,計程車繞了好大的彎才到。那一路人煙稀少,路燈不足,不像是能打到計程車的樣子,陳景皓讓司機稍等,把周坤交給認出他的門衛後,又鑽進了車裡。
司機問他去哪,陳景皓說了個地名,司機說了句知道,便調轉車頭往回走。
車裡沒開空調,陳景皓搖下車窗,手肘閒閒地搭在窗上。一路上只看到幾個工人模樣的男人往工地方向走,陳景皓說了句:「這邊都沒什麼人走啊。」
司機笑了聲,說:「是啊,這邊都是工地,路不好治安也不好,一般人誰來啊。」
陳景皓悶悶哼了一聲,沒再接話。
司機在小區門口停了車,陳景皓付了錢後搖搖晃晃往裡走。剛才計程車等紅綠燈停停走走,陳景皓不覺有些噁心,他伸手解開了領口的一粒釦子。
路邊的茉莉花叢裡傳來一兩聲貓叫,陳景皓停下細聽了一會,周圍又歸於沉寂。
他扶著生鏽的扶梯爬上五樓,像是用光了力氣,直接坐到了地上。
田遙回來看到樓梯口堵著一個龐然大物,嚇得險些叫出聲。她用手電晃了兩下,很快認出了那個大塊頭。
陳景皓兩腳踩在樓梯上,胳膊肘墊著膝蓋,兩手託著額頭。他聽到腳步聲,慢慢抬起頭,拿手擋了擋光線。
「你回來了啊。」他眯著眼,聲音沙啞。
「你在這幹嘛。」田遙在他腳邊下一層階梯站定,望著他,他身上的酒氣撲面而來。此時的陳景皓,像一頭中了麻醉槍後剛剛甦醒的獅子。
「等你。」
簡簡單單兩個人字,扼得田遙心頭微微顫疼。
像是沒聽見,她從他身邊的空隙擦身而過。陳景皓扶著牆壁站起來,這個姿勢他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兩腿都麻了。他只覺眼前一陣眩暈,反射性扳住田遙的胳膊。田遙被拽了個措手不及,慌忙中放開手電,伸手抓住扶梯。手電掉到地上,蹦了幾下,滾向樓梯平臺。
「餵——」她一手死死拉住扶梯,另一手反握住陳景皓的手臂,好不容易才將兩人都穩住。
陳景皓扶著牆站穩,眼簾低垂,「對不起……」
兩人站得近了,他身上的酒味更濃,不過,田遙心裡沒有一絲厭惡——酒跟煙一樣,濃烈的味道讓他的存在更加強烈和鮮明。
田遙抬頭看向他,小聲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陳景皓視線恢復清明,他聽出了她話裡的抱怨,喜上心頭,嘴角不由上揚,「也沒多少。」
田遙鬆開他的手,眉峰微蹙,「你還笑。」
陳景皓抿起嘴,不自在地縮回手,說:「不笑了。」
「……」
田遙下去把手電撿起,拍拍上邊的灰塵,試了試燈光,確認一切正常後,她又走上來。陳景皓定定地看著她,沒有一點要挪開的意思。
「你是要站在這裡過夜麼。」田遙在門邊掏出鑰匙,淡淡瞥了他一眼。
「如果我說是,你會收留我嗎。」
立秋已過,夜風帶著初秋的微涼,從花格窗戶溜進來。田遙手臂被吹出了一片雞皮疙瘩。她低著頭開門,進屋的時候,沒有把門給帶上。陳景皓默默跟了進去。
田遙轉身進了廚房,他剛坐到沙發上,田遙就從廚房出來,手裡的電筒變成了一盒牛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