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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是有所保留,還是手勁不足,陳景皓能感覺到傷口很淺。
他將她拽近了一點,平靜地說:「氣消了麼。」
田遙甩開他的手,手腕還殘留著他的熱度。
「你滾。」
陳景皓驀然想起那天的中年男人,她也用了同樣的詞。
不同的是,這次,她沒有歇斯底里。
那兩個字,帶著些微的顫音,像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心意捧出來,對方遲遲不肯收下時惱羞成怒的顫抖。
田遙轉身進了臥室,花了許多力氣,才將門輕輕合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章
田遙半夜醒來一次,她開門出來,看到陳景皓敞開雙腿坐在那個掉漆的木沙發上,兩臂交叉在胸前,睡著了。
三更半夜屋裡多了一個人,田遙著實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
客廳的日光燈還亮著,有幾隻小蟲子繞在周圍。他眉頭輕蹙,嘴巴抿得緊實,像是想著什麼問題想得睡著了。他胸前的襯衣被手臂壓得繃緊,左邊有幾點暗斑。茶几上,她用易拉罐剪成的菸灰缸裡,橫七豎八插滿了菸頭。
田遙看著他,不由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睡顏的光景。
都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她沒有驚動他,扭頭進了衛生間。
早上她再起來時,陳景皓已經離開。昨夜一幕幕恍如荒誕的夢境,只有那隻易拉罐證明他來過。
她坐到他坐過的位置,將易拉罐丟進垃圾簍。她胳膊肘墊在膝蓋上,兩手捂著臉。她睡得不踏實,眼睛有些發澀。
如此呆了一會,田遙卸力地倚到靠背。抬眼,她又看到陳景皓坐過的椅子,似乎還是擺在那個地方,他就坐在上面,靜靜地看著她畫畫。
他問她芍藥花的花語,她告訴他是情有所鍾。
田遙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陳景皓是早上五點走的。他醒來,嘴巴有些微幹苦。那扇門依然緊閉,他帶著剛醒的迷濛,怔怔看了好一會,才起來關了客廳的燈離開。
回到盛輝國際,他先進了浴室。脫掉襯衫,左胸上傷口上的血已經凝結,像四筒一樣排在那裡。陳景皓低著頭,哼笑一聲。
他麻利除掉下身衣物,走到花灑下。熱水淋到臉上,他抹了把臉,喘了口氣,盯著瓷磚的縫隙發呆了。
也不知道沖了多久,陳景皓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發覺指腹都變成了橘皮。
他拿過沙發上的手機,滑開鎖屏,點進簡訊聊天框。他左看右看,刪了又打,打了又刪,如此折騰許久,最終輸入框還是一片空白。
陳景皓煩躁地靠到靠背上,仰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這裡的一切乾淨而明亮,黃燦燦的吊燈上找不到一抹蛛絲。他腦裡存的是卻另外一幅光景。
一根兩頭髮黑的光管,黑色的小蟲子縈繞上頭,整片天花板呈現灰白的顏色。
陳景皓眉頭皺了皺,腦袋歪向一邊。
邊桌上那隻白色相框映入眼裡,明明是最純淨樸實的顏色,此刻卻如此刺眼。
他伸手一把將之拍倒在桌上。
陳景皓像昨晚一樣,不知不覺又在沙發上睡著。他再次醒來是因為一個電話,他的手臂因為震動聲輕輕抽搐幾下。
螢幕上顯示了兩個字——周坤。
「餵。」
「哎,皓子啊,好久沒聯絡了,我周坤啊。」
「知道。」陳景皓打了個哈欠,「好久沒見,跑哪發財去了。」
「發毛線財啊,掙兩口飯吃而已。」周坤嘿嘿笑,「我還正想跟你說呢。我最近接了個活,就在寧川市區。我問了一下,好像離你那不遠。你看,到時出來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