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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馳湊近她耳邊,口風吹到她臉上,惹得她起了一個胳膊的雞皮疙瘩。
張馳口氣神秘兮兮,「哎,你在那邊幹,多少錢一晚?我就說怎麼老在工地那邊看到你呢。」
「……」田遙撇開頭,怒視他,「你胡說些什麼。」
張馳哼笑,「我看那都是些外來的泥水工,估計掙不到幾個錢吧?一百?還是兩百?」他看了一眼田遙的右手,「還落得一身『工傷』——不過估計都比這裡掙得多,是吧,哈哈。」
田遙這下沒吭聲,那支煙的過濾嘴,在手裡捏得扁扁的。
張馳以為她被噎得沒話說,不由暗樂,他搡了搡田遙,後者厭嫌地避開了。
「哎,哥們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美女,你看——」張馳往她眼前搓搓手指頭,討好地笑著,「能不能先借點急用?」他頓了一下,拍拍胸脯,「我保證啊,你的事——我一定不會洩露出去,一定不讓其他人知道。」
「張馳,你是不是有病!」田遙冷聲喝道,「我在那裡幹什麼你會看不出來?你不出手相救也就算了,這會還來落井下石,你不怕報應麼。」
張馳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被她恐嚇住。
「要我提醒一下你嗎?」張馳朝她招招手,做了個讓她靠近的手勢,田遙不為所動。
「我們老闆,皓哥啊——皓哥最看不慣女人幹這些了。以前有個女的,她在外頭搞了些亂七八糟的男的,然後被人家大老婆鬧到酒吧裡來了。」張馳挑挑眉毛,「然後皓哥就讓她打包走人了,怎麼樣,怕了吧?」
田遙愣是不吱聲,張馳以為把她給唬住了,陰測測地說:「工地那種地方,到處都是十天半月吃不上肉沫子的男的,大晚上你一個女的跑那裡去,哼——不是去賣,要被強了也是活該!」
啪的一聲,田遙一個巴掌脆生生甩在他臉上。那根被她扔掉的菸頭,靜靜地躺在地上,冒出微弱的白煙。
田遙雖用左手,但使足了力氣,張馳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還在訝然當中,便被田遙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在外面最好給我閉嘴,不然——」田遙鬆開他的衣領,膝蓋一抬,狠力磕向他的下檔。
張馳吃痛地捂住要害,貓到了地上。
田遙一字一頓地說:「不然,我下一個捅的就是你。」
田遙離開了小巷。一時閒下來,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地方可去。她漫無目的地走,不知不覺來到了白天畫畫的地方。
田遙在花壇邊坐下,前面的空地上,大媽們早起擺好方陣,在跳廣場舞。
田遙很想抽菸,奈何沒法點菸,她只有乾巴巴坐著,看著那群大媽。看著看著,她不覺有些羨慕得愣神了。
他們之間,橫亙著一堵無形的牆,牆壁將他們分割成兩個世界。
一邊是太平蓋世,一邊是兵荒馬亂。
最平凡的生活,對于田遙來說,卻是最難一遇。
她想起那天陳景皓問她,能不能給他畫一張畫,好像已經是許多年前的舊事了。
田遙坐了一會,再也受不住,起身往住處走。
左胳膊垂在身側,隨著步伐晃動,左手偶爾擦到褲兜蓋著的那把硬冷的彈簧刀。
田遙沿著大橋走過江,走著走著,她發覺有些不對勁。
自從遇襲後,田遙變得分外敏感。晚上八點多,橋上過往行人不少。但她還是覺得,身後似乎有個人,一直跟著她。
田遙左手伸進褲兜,按著那把刀。她低頭走著,後面那人也緊緊跟著。
走到一根燈柱下,田遙忽地剎住,猛然迴轉身。
那個人受到了驚嚇,踉蹌後退了一步。
「……是你啊。」田遙左手從褲兜裡抽出,兩肩跟著鬆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