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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東西都擺好再退後加以欣賞,臉上散發著的驕傲表情是喜兒再熟悉不過的。那是亞力經常掛在臉上的表情,直到昨天之前。
“這是我的書。”提文捧起一本毛了邊的聖經。“它叫做”他指著封面的字,很努力而緩慢地念道:“聖機。”
“你會念字。”喜兒說道,試著不讓驚訝表現在聲音中。
貝爾摩家特有的驕傲又點亮他的臉,他使勁地點著頭。“我想變得聰明,我努力學會念字母。會念字的人是聰明的,洛尼聰明,他教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茫然,提起扶養他長大的人的名字使他突然難過起來。
喜兒一言不發地等著,他的悲傷以孩子般的速度很快就過去了。他拿起一把舊柳條帚。“這是我的掃帚,”他舉起來給她看。“洛尼說我做得很好。有時候碼頭那裡的人會在工作完後帶我一起去“空網”,我想是我做得特別好的關係,因為他們會說:“帶你的掃帚一起來,提文。”那時候他們喜歡我,我感覺得出來。然後他們又說:“做給大家看看你是怎麼掃碼頭的。”我就拿我的掃帚掃酒店地板,每個人都拍膝蓋大笑說提文真是一個喬米勒。”
她的心彷佛卡在喉嚨附近般,因為她知道所謂喬米勒指的是傻瓜的笑話的意思。
“我不知道喬米勒是誰,但他一定是個好人。所以我告訴他們我喜歡作喬米勒,他們又開始笑。我也笑,因為我很驕傲我做好了工作。如果我一直把工作做好,大家都會喜歡我,也就不會老把我趕開了。”
一直按捺著眼淚的喜兒好一會兒根本說不出話來。門口一聲幾不可聞、憤怒的聲音使她轉過身去。站在那兒握著門把的正是亞力,他的眼睛盯著提文大手中握著的掃帚,嚴厲的表情告訴她他聽見提文說的故事了。為了他們兩兄弟,她希望他不會發洩出正在他體內洶湧的狂怒。她看著他作深呼吸,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最後鬆口氣地看見那手又放開來。
他們四目相接,她瞥一眼正在翻一隻箱子的提文,開口想說話,但亞力搖搖頭。他再看他弟弟最後深不可測的一眼後,便無聲地離開了。
那之後,她每天都花一大半的時間和提文在一起,幫他適應新家同時又因為幫不了什麼忙而心焦。至於亞力他似乎是想把馬廄內的每一匹馬都騎垮。她聽見了僕人們談論公爵,也看見他騎一匹種馬出去,稍後回來把累得半死的那匹換另一匹再騎出去。其它時候,她偶爾會發現她丈夫在看著他們在花園或是在音樂室裡聊天。
亞力一直沒出現吃飯,沒進小沙龍或她的房間。她熬了兩夜想聽聽他的動靜,卻始終沒聽到什麼聲音。她告訴韓森她需要和他談談,但韓森每次回來都只是難過地搖搖頭。亞力將她──連同其它每一個人──都鎖在他的心門之外。
他站在一處俯瞰他領地的小丘上,放開韁繩任馬兒自行吃草、喝水。
他走向一處突出的巖塊並坐下。當空的太陽毫不留情地照著山頭,他卻除了困惑外一無所覺。他一次又一次地自問人如何能將他所認知、信仰的一切拋到一邊。他是貝爾摩公爵,但那又是什麼?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的責任。然而他生活的全部就只有那一件事──責任。他所受的教育是以他公爵的身分、在上流社會中扮演的角色為傲,衛護貝爾摩家的聲譽重於其它一切。他笑起來,嘲諷的笑聲隨風飄向樹頂。
上帝一個將聲譽置於人的生命之上、將尊嚴置於血緣之上的姓氏,究竟還有什麼驕傲可言?他的心思回到過去,回憶孤單的童年,大約四、五歲時的他寂寞到對著牆壁、椅子說話,假裝它們聽得到,直到他父親發現並大大發了一頓脾氣,於是之後亞力在他面前除非被問到什麼,否則從不開口說話。後來上伊頓使他得到了庇護,而即使他疏遠、沉默的態度及勢利的行為也沒有妨礙那至今仍支援他的兩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