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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笑。
宋問道:&ldo;沒有人有任何證據。其實只要你不說,你還可以安心的做戶部侍郎。&rdo;
&ldo;我再不出來,豈不是要給太傅,給戶部添許多麻煩?&rdo;王義廷笑道,&ldo;其實我原本也想說出來了。我不是一個習慣說謊的人。如今倒是輕鬆不少。&rdo;
宋問沒有說話。
王義廷又問:&ldo;殿下如何了?&rdo;
宋問:&ldo;還沒去看過他。不過聽說是已經沒事了。&rdo;
&ldo;你去看看吧。&rdo;王義廷道,&ldo;我也想知道, 如果可以, 希望你能來告訴我。&rdo;
宋問低下頭, 又沒說話。
王義廷道:&ldo;我怎麼覺得先生在外面, 過得比我還不好?&rdo;
宋問摸摸鼻子道:&ldo;我這樣正直坦蕩的人, 難免心有不安嘛。&rdo;
王義廷:&ldo;倒不覺得先生做了什麼, 該心有不安。&rdo;
&ldo;說不清理由。&rdo;宋問歪頭道,&ldo;你呢?緣何,要做這樣的事?&rdo;
王義廷嘆道:&ldo;緣何?因為不甘啊。&rdo;
&ldo;歷來米價與鹽價, 他們都喜歡插上一手。做的隱晦,又不易察覺。可貪汙就是貪汙,哪有少與多的道理?&rdo;王義廷扯了扯囚服的褶皺,諷刺笑道,&ldo;憑什麼他們賺得缽滿盆滿,農戶卻要貧窮求生?他們終日勞作,沒有休息,卻只能混得溫飽,而子女連私塾都念不起。他們連這點微末的機會,都要從一開始就被剝奪。&rdo;
&ldo;我梁國想要富強,豈能再任由這群蛀蟲,繼續侵蝕我大梁的國本?&rdo;王義廷道,&ldo;縱我身死也無妨,但我定要,拉著一起走。&rdo;
王義廷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哪怕他此刻身處大理寺,哪怕他知道將來面對的是無盡囚期,也沒有絲毫的不安與退卻。
沒有人能將他擊垮,因為他堅定的在走他的道。
宋問:&ldo;所以你就鋌而走險,乾脆擾亂米價,叫他們也虧一把?而後把他們都引出來?&rdo;
王義廷聞言嘆了口氣:&ldo;只是,我沒有想到……&rdo;
&ldo;你沒有想到市場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沒想到自己弄崩了。&rdo;宋問道,&ldo;你沒想到他們那麼蠢,竟然將全部的米都拿出來售賣。這世間總是有許多沒想到的事。&rdo;
王義廷低下頭道:&ldo;是我考慮不周。我的確沒想到米價能直接從十八錢降到六錢。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慌張,竟然在京城囤了那麼多米。好在有宋先生。&rdo;
&ldo;我知道。其實你已經很聰明瞭,你已經非常聰明瞭,你簡直是一個鬼才。所以我覺得你很可惜。&rdo;宋問道,&ldo;如果你是在為朝廷辦事,你已經是成功了。&rdo;
在這個時代,能有這樣調控市場的想法,不僅是新穎,更是大膽。
在現代看來很簡單的事,無法想像當初第一個走上這條路的人,需要多大的智慧與勇氣。
王義廷搖搖頭道:&ldo;朝廷?不會的。就算是上奏給太傅,太傅上表給陛下,長安的米價還不算高,大理寺不能大刀闊斧的查處。他們這麼多人,有的是藉口推脫,包庇。溫溫吞吞的,最後還不是要不了了之?長安米價何時才能降?此事何時才能見天日?&rdo;
王義廷道:&ldo;只有長安米價切實的降下來,才是真正有用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