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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過分的憂慮了,懷素。”她低聲說:“我練空手道十幾年,至少你可以相信我有能力保護她的安全。”
於懷素望著她,眼中隱含著某種悲傷、明智,卻也有些欣慰的神色。“謝謝你,並且,麻煩你了。”
將她安置在隔壁臥房,就去忙主婦的事了。
打量淡黃色調的寢具,紫蘇咬咬下唇,“真不方便,比目魚不在,要我維護整個房間的整潔……傭人會來整理吧!”她對於瑣碎的家務不擅長,這時才想到比目魚的好處。
趴在窗前觀看無味的風景,她猛然想起一事,“於還幽比我想象中更加保守、羞怯,應該不會隨便讓男人進她的房間,更別提和她站在陽臺上出其不意的推落她了。難道這三個男人中有一個是她的情人嗎?會是誰呢?”這疑問必須保留,有待進一步觀察於還幽的性情再作決定。或許在這個家彼此有如兄弟姐妹,不拘泥於小節;也或許兇嫌是趁還幽不注意時,偷偷潛入行兇。
“問題是,有必須置她於死地的理由嗎?”她難以想象以於還幽嬌柔善良的模樣,曾經做出令人恨得想殺她的事。
“或者,兇手想保護自己?還是另有隱情?”
她決定不想那麼多,等見到其他家庭成員時再進一步觀測。
但基於女性的敏感,於還幽有一點令她略感納悶。在酷暑天,她竟穿長袖衣服,教看的人都替她熱起來。
在附近逛了一圈,天黑了,下班的人都趕回家,袁紫蘇走著走著,笑起自己小鼻子小眼睛,光留心這些瑣事,白天怕曬黑、晚上怕蚊子叮的女人比比皆是。心情放輕鬆的走回項府,卻在門口遇見原不該出現的一個人。
“比目魚!”她驚道:“你來做什麼?”
他微笑作答:“自然是項先生請我來的。”
她這才注意到另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和桑小鰈的文秀外形一比,更顯此人之粗獷強壯,約中等個子,胸寬背厚,濃眉闊唇,從兩鬢沿至嘴唇四周的髯須,只有加深別人對他的深刻印象。
“項先生?項瑀嗎?”她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袁紫蘇,尊夫人邀請我來為她們姐妹作畫。”
“進來再說。”項瑀好像沒看到她的手,直接走了進去。
她雙眉一揚,想起姚瀛曾警告她:別讓他激怒你。
桑小鰈及時握住她即將收回的手,笑咪咪的說:“嗨!紫蘇妹妹,好久不見了。”
“你神經病啊,我離家至今不過五個小時。”
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她昂首闊步的走進去。
摸摸鼻子,嘆了一口氣,他也進去了。
八個人圍成一圓桌用膳,姚瀛也邀了唐秋思,在劇本上,她飾演呂后,如今則是出版社藝文小說部門的主編。袁紫蘇對唐秋思並不陌生,卻到最近才曉得她是低姚瀛一屆的學妹,不免對她留神起來,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她與姚瀛會不會……
項瑀在餐桌上發表他邀請桑小鰈來的用意。“還幽出事至今兩個月,誰都不曉得她究竟是自己不小心摔落或是有人陷害她,免不了疑神疑鬼,連多年的好友也彷彿不能信任了,因此,我請來徵信社有名的探員桑小鰈先生來為我們解開謎底,他會住上一陣子,你們心中有什麼疑問或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儘管提出來,私下告訴桑先生也行。我所要的是最後的結果,不問中間的辦案過程。”
桑小鰈抬頭向眾人笑笑,又埋首處理蝦殼。他的表現委實稱不上“有名的探員”,把三隻大紅蝦的殼剝乾淨了,放在小碟子上,送到紫蘇面前,深切的望著她:“很新鮮的,吃了不會過敏,安心吃一點。”
眾目睽睽之下,紫蘇不禁有點發窘。
“桑先生,桑先生!”項瑀大聲道:“你沒話對大家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