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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雪放眼看了看,見隊伍雖站得長,並未開始真正登機,「只是提前排著隊,其實機艙門還沒開呢。」
「噢。」金衹天訕訕的點了點頭,「那我再陪你站一會。」
默然了良久,機艙門開了,站著排隊的乘客都把放在腳邊的大包小卷提起拎到手裡。唐瑞雪看了看人群,又轉向金衹天,「小金,時局不好,你不要再想著往仰光跑了,錢多錢少夠用就是。我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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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她拿起箱子轉身向飛機走去,她是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金衹天在原地發了呆,忽然意識到她剛剛叫的是小金。
這兩個字是久違了的。三十多歲的人,就算還不至於老,也和小字掛不上鉤了;但當年大家初結識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稱呼自己,從北到南春去秋來的一番情仇,最終又回到原點了。
金衹天提起一口氣,半晌都沒能落下去。
一旦開了機艙,上人的速度就是很快的,眼見唐瑞雪身前只有兩個人了,「瑞雪,瑞雪!」他叫著,惹得身旁送行的路人紛紛側目,「你——你保重,一路順風!」
後方的人焦急,唐瑞雪來不及停下,只得邊走邊回身招了招手,看嘴型還說了句什麼。金衹天沒有聽清,艙門關閉時太陽彷彿更盛了,他將外套脫下搭在臂彎,最後目送了飛機。至於那句未盡的話,沒有人再去糾結,就此散在風裡了。
當唐瑞雪落地昆明巫家壩忙著買車票要去往福貢時,福貢這邊,在李家偏房小屋裡另有一番忙碌情景。
陸清昶坐在一個小馬紮上,趁著窗外還有天光,正加急糊裱手中的紙活。
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李大飛倒不在乎這種計較,將扎花圈做紙葬品的技巧通通傳授給了陸清昶。李大飛是師者仁心了,陸清昶這邊也無意學會手藝就出去另立門戶,依然住著李家的偏房,對外人就自稱是給李家幫忙的。
陸清昶手上不停,同時耳朵裡就聽到正房歡聲笑語的,很是熱鬧。
今日有客人登門,這對於這個家庭來講是一件稀奇事。
在此地只有李太太有些孃家遠親,平日來往不多,夫妻倆朋友也少。鄰裡之間的串門,更是基本不會串到他家來,總是門庭冷落的。其實李氏夫婦都是實心眼兒的好人,這其中緣由就是他們吃飯的營生了。
做白事生意家中不免堆放殯葬用品,許多人嫌晦氣,因此不願上門做客。
今天的客人夫家姓趙,大家都叫她趙嬸子,她並不在意那些說法。頭兩個月她的老街坊過世,從李大飛這兒定了副花圈,因此結識了李氏夫婦,時不時也約著李太太一道上街買菜。
這回來拜訪,趙嬸子閒談之間還透露了些別的意思。
比如現在,她就一面將手心嗑完的瓜子皮拍進腳邊簸箕裡,一面狀似無意地笑道:「我家那條街上不是住著一位教員先生嗎,聽說他在小學裡帶三門課,外文、數學和美術。人家唱戲出晨功吊嗓子,他做先生的也出晨功,大早上得先念一段外國話。哎唷,那個吵呀!」
李太太認真建議道:「他要是擾人,你們鄰居可以聯合起來上門說一說嘛。做先生的人,想來不會不講理。」
趙嬸子的本意並不是控訴擾民,而是用閒話開個頭,因而繼續說道:「哎,我們都是早起的勤快人,就也不和他為難了。只是依我看,念洋文實在沒什麼用,現在的學堂裡總是本末倒置,不考究老祖宗的漢文,反而逮著人家的東西使勁。我家的小文子,雖也上過小學堂,但我看那學校裡對漢文的教育就不怎樣。好在他四歲時就跟他大哥一起上老秀才辦的經館裡學了幾年經史,才不至於漢文都寫不通順。」
維新幾乎已經是上個時代的事了,趙嬸子還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