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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夏夜溟濛潮溼,猶如置身於蒸籠般,如今乃是六月,炎熱當時,不過好在置於溪邊,看著水淺縈殺,樹深障月,習習山風不時吹來,散涼了些許暑氣。
一坐在溪邊的岩石上,白瀅便不冷靜,小腳磨蹭著彰華的鞋子,嘟囔著嘴,“你不知道,我一路趕過來,腰都快酸了。”
她扭捏著身子,彷彿一個向大人討要糖吃的孩子,彰華一笑,猶如春日雨氣,多情而又連綿,這半年多來,他一直在期盼這個場景,她難得在他面前露出女兒家那嬌嗔的一面,他自是不肯錯過,“高小姐實在辛苦,你是為我而來的,這是否說明,你喜歡上我了?”他帶著誘導的語氣,猶如一陣濃密的香霧,似乎要將她團團裹住。
白瀅別過頭,想起他府上那些鶯鶯燕燕,斷然道:“沒有,臣女不過見王爺家大業大,想同王爺討要一份似錦前程,這才會不斷趕來巴結。”
彰華無聲嘆息,她心中,還是有些放下心,也看不開,只是眼下情勢所迫,他也不好順了她的意,將那些姬妾全都攆出去。氣氛變得有些安靜,白瀅又找了話題,“這個大叔,怎麼對我這般關懷,看到我,就跟看到她女兒一樣。”
“想不通,我在爹爹身上也未曾找到這種感覺。”她在岩石上將身子抱成一團,下巴抵著膝蓋,又納悶又驚奇。
“瀅瀅多心了,高相才是你的父親,他也關心你。”方才在山上時,彰華一直在觀察白瀅神色,面對白佶的慈愛之意,她果然動容了,當真是父女,那種骨肉相連的親情,不是僅憑著記憶就可阻斷的。
一想到這,他心中便不禁愧疚,他輕輕環抱白瀅,白瀅卻彈起身子,“糟了。”
“怎麼了你這是?”彰華依舊為她擦汗,她趕了兩天的路,加上今天,一共有三日未曾沐浴,但他仍舊喜歡她身上的氣息,她晶瑩的肌膚在夏日薄衫下隱隱顯現,彰華一手搭在她腰間,就像撫摸著一個身染輕霜,肌融粉膩的木瓜,身心蕩漾。
而白瀅卻還在自言自語,“我的髮簪,落在府裡了。”
她指的是鳩淺上回贈送的蓮花木簪,她對那簪子喜愛得很。
彰華眼神幽幽,“什麼髮簪,你竟將那東西看得這樣重,還是說,你是在思念那送你簪子的人?”依彰華推斷,她的性子自然不會注意髮飾衣樣,只會簡樸地穿搭。能拿出這種精緻手工的玩意,一般是那些想要討她歡心的男人,心中立刻不喜,要麼就是高文晏,要麼就是那個在茶肆陪她一個晚上的陌生男子,到底會是誰呢?
白瀅暗忖,真是個醋罈子。他這麼一問,白瀅才想起那是鳩淺所贈,只覺得它小巧精緻,又是人工雕制,戴起來別樣韻致,並非又什麼特別情愫,他為何這般小氣。但她還是不敢直接道出那簪子的來歷,“那是自己買的,只覺得好看就買上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彰華舒心一笑,“那簪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的聲音放低,“本王還以為是哪個男子要來拆散你我,本王很怕。”怕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關係被旁人瓦解;怕她喜歡上別的男人,甚至恢復了記憶。他不敢想象那日的到來,“不管怎樣,你心中有本王即可。”
白瀅噗嗤一聲,她何時說過,她心裡有他?這人——“你不覺得難為情麼?”
彰華手裡一緊,“你這是何意?”她想啟口拒絕他麼,她想要告訴他,他又在自作多情了麼?白瀅抱住膝蓋往一旁躲了躲,道:“你莫多心,並非我在笑話你,而是——”
他屏住呼吸,道:“而是什麼?”
白瀅有些彆扭,但為了打消他的胡思亂想,她啟口道:“我已經有三天未曾沐浴了,我身上汗味連連,你不覺得有一股黴味麼?”
彰華輕笑,笑容依舊溫和,可白瀅覺得尷尬至極,不敢側頭望他。身子猶如一塊浸滿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