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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陽寒聽著她的諷刺也不惱,反而溫和笑笑:“人人皆道豐陽家世代單傳,只要出生在豐陽家必是天家之子、欽定的繼承人,可誰又知為何豐陽家皆世代單傳?歷任城主皆是不到三十歲便暴斃而亡。其獨子必須接受大量的訓練、須飽讀詩書、通天文知地理、知古通今學習大量的治國之道,可若是獨子平庸不能承其之重擔呢?”
兩匹馬越走越慢,竟漸漸落在後頭,二人不知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唯有風聲回應。
“一塊上好的鐵石需千錘百煉方修成正果,若一塊石頭也必須修成正果呢?”他閉上眼,沉靜道說著,忽然猛地睜眼,眼裡似有火苗在燃燒。
“那必定是再經歷百次、千次、萬次的千錘百煉!如若不然,他的子民怎麼辦?他的王國怎麼辦?!”
二人怔怔地望著他,知他是隱忍太久了。
他似乎是察覺自己失態,緩和了語氣:“我孤寂太久了,現如今能有人陪著說說話便已知足了,謝謝你。”
徐柔蓉不禁心軟地低聲道:“我陪你……”
卻是一陣風拂過,呼呼的風聲遮住了她的聲音,也唯有坐在前邊的杏子聽到了,豐陽寒眨眼道:“什麼?”
徐柔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道:“只是風沙迷了城主的心,城主失言了,這些話,不該對民女說道。”
他原本淬著火苗的眸子變得有些暗淡,自嘲笑笑:“是麼?那徐小姐便當做是耳旁風吧。”說完一甩韁繩,駿馬大步向前,絲毫不留戀。
杏子無奈道:“你這又是何苦?”
她痴痴地望著天際,苦笑道:“你總告訴我隨心隨心,可已經去過一次煉獄,明知依舊是痛苦的源泉,又有幾個痴兒會不顧一切乃至肝腦塗地?”
杏子張口,最終卻是說不出任何話。
一路上徐樂安也格外安靜,他一直回想著方才杏子怒罵自己的話,自己真的那麼不可一世嗎?真的是被徐家、被姐姐寵壞的小孩嗎?而且她方才說的有理,若是自己一著不慎,那姐姐……那後果想都不敢想。
最終他鼓足勇氣騎著馬靠近杏子,徐柔蓉心事重重並未多看他幾眼,杏子則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嫌惡,徐樂安望著她嫌棄的神情,抿抿嘴,還是張口道:“方才的事,是我魯莽了。”
杏子冷聲道:“少爺,您不是魯莽,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但是您是高高在上的徐家少爺,誰又敢說您的半點不是呢?行了,您也不必與我這個小小丫鬟多言了,我這卑賤的身軀還不值得您低下高貴的頭顱!我還是躲著您吧,不然哪天被您的‘魯莽’傷害到了也只能自認倒黴。”說完,揮舞著韁繩迅速遠離他。
“不是,我……”徐樂安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樣到了豐陽城外,豐陽寒手下的侍衛過來牽住杏子的黑馬,不遠處已準備好了馬車,徐柔蓉低著頭不曾看豐陽寒,就這麼被杏子扶上了馬車,徐樂安與豐陽寒道別後也跟著上了馬車。
三人各有心事,坐在馬車上並不言語,就這麼回到了徐家。
徐柔蓉雖疲憊卻還是先後去父母處回稟了才回到自己屋內,一回到屋內,她就洩了氣,坐在椅子上一臉沮喪,吩咐了丫鬟準備沐浴,打算洗掉一身疲憊,杏子站在一旁瞧著並不好說什麼,只靜靜陪伴著。
丫鬟很快便準備好了熱水浴,杏子便打算回去休息,卻意外地聽到徐柔蓉說道:“杏子,待會你便服侍我沐浴吧。”
杏子聞言瞪大眼,張口結舌道:“我……我不會啊。”
瞧著她吃癟的模樣,徐柔蓉“撲哧”笑出聲,指著她額頭道:“我只想你陪陪我罷了,並未打算叫你服侍我,你這笨手笨腳的,我還怕弄疼我呢。”
杏子這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