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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風姿卓越，在同齡人中顯然是佼佼者，縱使不知他的來頭，就因這皮囊怕也是招蜂引蝶的由頭。
孟堂忠站起了身，倒像是見怪不怪，緩緩說道：“府中丫鬟失了禮數自有責罰，不過還望葉大人勿要放在心上。”
“奴只是一時間失了心智，並不敢有二心，還請公子恕罪！”
有人幫忙說話，那丫鬟忙不迭跪在地上著急認錯，她知刺史大人平日雖是脾氣急躁了些，但從未苛責過下人，這才膽敢生了妄念。
一主一僕一唱一和，若是再追究下去反倒顯得小肚雞腸。
房中的人都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反應，莫棄輕聲笑道：“在刺史府自然是由刺史大人做主，葉某不過一個門下客，哪會有什麼意見。”
他這一席話讓孟堂忠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不禁想到前些日子，親兵日日盯梢，見他常常流連於青樓，現在又自詡清高，裝作一副不近女色，如此惺惺作態實在讓人暗生不爽。
“這麼好的酒席，大人竟沒有命人通知我一聲？”
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李滿換了便服，挺拔有力的的肩膀撐著寬大的黑袍，武將的魄力好似渾然天成。
莫棄側了身子，半張臉龐藏在陰影裡，他眉眼流轉，靜靜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將軍。
好戲就要登場，前面的小事就被悄無聲息翻了篇，李滿朝屋中兩人點頭示意後，自顧自坐下，從丫鬟手中接來了碗筷。
“見這菜都快涼了，兩位還站著幹什麼？”他掃了一眼兩人，伸出筷子夾了塊魚腹放入莫棄身前的空碗裡，說道：“南潯本地的鱸魚肉質鮮美嫩滑，只需簡單蒸煮便能香味四溢，若是不嚐嚐其中滋味，枉來南潯。”
“既是李將軍力薦，我自要好好嚐嚐。”
莫棄出聲順了他意，和孟堂忠一起入了座。
在李滿的注視下，他將碗中魚肉放入口中，細嚼慢嚥，品嚐著這道名菜。
“如何？”
莫棄應道：“同李將軍所說，魚肉鮮嫩可口，比以往吃過的都要好吃。”
“那便再吃一塊。”李滿笑著，又給他布了菜。
孟堂忠坐在主位，一聲不吭喝著酒，莫棄看著堆積如山的碗，啟唇道：“李將軍太過客氣，孟大人還未吃呢。”
李滿瞧了一眼孟堂忠，眼中飽含深意。
他無意間從士兵嘴裡聽說刺史今夜邀賓客赴宴，事先的確不知此事，現在還在暗喜趕來及時，不然苦口婆心又得毀於一旦。
燭臺蠟燭燃了半段，壺中清酒也少了大半，醉意使然，孟堂忠終於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離去，李滿叫住他，“孟大人去哪兒啊！”
他擺了擺衣袖，沒好氣應道：“解燃眉之急！”
人是頭也不回地走了，李滿精疲力盡般揉了揉眉心，緩解尷尬氣氛，“孟大人向來性子直，你別見外。”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孟大人並非表面看上去難以相處，他身居此位，憂君憂民，實在難得，而李將軍更是讓我刮目相看。”莫棄放下筷子，對上李滿的眼睛，他說：“朝堂被言官佔據高位，他們不見民生，亦不見將士之苦，戰事於這些人而言不過分個勝負，但於將軍們來說，赴往戰場的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不論結果如何，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都是無辜百姓，李將軍最是看的透徹。”
李滿怔愣一陣，釋然笑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做臣子之事，莫問前程。”
話已至此，便無需多言。
“我知將軍對我好奇無比，可除了張貞之事，其他的確無可奉告。”
：()藤枝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