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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暄早有覺悟,青緹是一尊沒有心的泥菩薩,你給她再多的愛都等於餵了狼!所以他死心了,不再越過那條維持東宮表面光鮮的紅線,專心致志地把自己泡在政務裡,做一尊能擺在她身邊的“旃檀功德佛”。
他情自難抑的時候會喝酒,會舞劍,那她會做些什麼呢?她會思念自己嗎?
皇甫暄儘量往好處去想:她說不定會修禪打坐,會捧著一本泛黃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念什麼“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無數個寂寞寒冷的夜晚,青緹會坐在冰塊堆積成山的木桶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止不住心口的疼痛。最後,她只能蜷縮在地板上,把哭聲壓抑在嗓子裡,顫巍巍地鋪開那在月光下白得滲人的宣紙,拼盡全力寫下那些聞之令人肝腸寸斷的句子。
寫完後,她又燒掉,燒完後,她又覺得五臟俱焚,痛不欲生,於是又再寫,再燒。她期盼這些他能看見,又怕他看見後質問自己“忽然求和是不是又有什麼目的”心中憂思無法排遣,遂反反覆覆,身心俱疲,溯夢纏身,整宿整宿地睡不著。
可憐他們皆人中龍鳳,卻唯獨對這世間的一個人放不下。
“放下”不是指“不愛”或“不:()鳳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