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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隊長吃了十幾年&ldo;管教飯&rdo;,比這更骯髒的勾當都知道!她嘆了口氣,愁楚地說:&ldo;又加了一個,怎麼辦?藥更不夠了!&rdo;
遊大夫伸出兩個指頭小心包好這個&ldo;雞&rdo;們自慰的&ldo;淫具&rdo;交給方隊長,心想:這是你們的事,我有什麼辦法?抬頭見柴雞嚥下最後一口窩頭,招呼她過來:&ldo;跟方隊長回號,這幾天歇病假吧!&rdo;
柴雞哈叭著腿一步步挪著,心裡埋怨遊大夫多事。歇病假就得減糧食定量,不如坐在蔭涼裡磨刀。但是那個自製的&ldo;把柄&rdo;在方隊長手裡,她沒敢吭聲。
下午準三點,催命的哨子又響了。小郎銳聲大喊:&ldo;出工!集合!&rdo;聲音尖利得像電鑽直鑽進每個女囚的腦漿子。叫了三遍,各個號子裡才有響動,唉聲嘆氣嘟嘟囔囔,一直到方隊長、三王隊長和小郎挨著個兒拉開每間號子的門,才有人穿鞋下地。
天氣比上午更熱,毒花花的日頭在噴火,曬得土地都乾裂了。麥子被烤得輕輕一碰就斷成三截,麥粒立刻像運動員一般比賽誰跳得高,稀里嘩啦向四面八方飛去。要是這塊地是自家的,當家人一定不準這麼蠻幹,粒粒麥子都是血汗啊!老輩子的農民曾經發明剪麥穗,剪,又快又不浪費,麥秸留在地裡等以後再割。但是這裡是勞改農場,有不花錢的上萬名勞動力,不在乎這點損失。麥子收多收少又沒有囚犯的份兒,浪費礙著誰的筋疼!一百多把鐮刀在毒日頭下閃出道道弧光,倒下的幾乎全是麥杆。
要是方隊長在場,這位老區婦救會主任也許會心疼,至少她會向場部提意見。但是下午她沒來,身為中隊長,留下處理項四姐、九斤黃、柴雞這段公案。隨隊下地的是三王和小郎。太陽一點也沒有優待她倆,火辣辣的曬得她們頭暈眼花。三王還添了一樁煩惱:&ldo;自動收割機&rdo;項四姐進了禁閉室,女隊的效率明顯減慢了,自己在場部會議上拍胸脯保證今天割完的麥地還有多一半。鋒利的鐮刀在燒雞手裡根本發揮不了威力,燒雞從來沒割過麥,又是個左撇子,上午這把快刀幾乎削去她半個大拇指。現在儘管麥子脆得一碰就掉,她還是戰戰兢兢一刀只割三根麥子。白勒克比燒雞更稀鬆,她的眼睛已看不見麥子,面前是模模糊糊一團團黃色飄浮在白熾的陽光中。中午喝的湯水早變成汗蒸發了,肚裡發空,腦袋倒好像長大一倍,一低頭就覺得腸胃全要從嘴裡倒出來。走兩步她便直直腰,像個稻草人戳著,閃光的綠衣在金黃的麥浪中格外顯眼。三王隊長氣壞了:幹什麼?來視察嗎?三腳兩步趕到白勒克面前,手指頭戳著那張曬得通紅的臉:&ldo;你這是什麼改造態度?想抗拒勞動加年頭嗎?&rdo;
白勒克揉揉眼皮,好一會兒才認出那個黃黃的東西是三王隊長頭上的大草帽。&ldo;加年頭&rdo;像把鐵錘砸醒了她,她艱難地彎下腰舉起手裡的鐮刀。三王認為她在裝模作樣,嬌裡嬌氣的哪兒像幹活的樣子,正要繼續呲兒她,一邊有人扯袖子:&ldo;派誰去挑開水?該休息了!&rdo;說話的是小郎。
&ldo;軟磨硬泡,還想喝水?免了!&rdo;三王隊長正在氣頭上,一口回絕。
雞窩 十一(4)
太陽都要休息了,它雖然不減火舌之威,把大地上的水變成氣,但無數蒸氣裊裊嬈嬈飛到空中團結成雲,小雲朵拉起手集合,變幻成各種形狀的山巒、城堡、動物。烏雲越壓越低,小風嗖嗖地吹起來,真涼快。三王隊長大聲喊:&ldo;加油幹呀!趁涼快完成任務提前收工!&rdo;
小郎又去扯她的袖子:&ldo;差不離的該收了,回頭大雨下來就亂了!瞧,馬號全都出來搶運麥捆了!&rdo;她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