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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夜,她正在翻過來掉過去&ldo;烙餅&rdo;。有隻手推了推她:&ldo;嘻嘻!熬不住了吧!&rdo;昏暗的燈光照出兩片紅臉蛋:是柴雞。她馬上心領神會:女的跟女的也能煞火呀!柴雞人高馬大,很像母雞群中的雌雄合體。兩個年貌相當,都是二十多歲,生活習慣差不多,都來自農村,平時就挺說得來。春天來到,烈火乾柴,三言兩語,馬上入港。那時號裡太擠,兩個只得結成&ldo;廁伴&rdo;,上茅房去幹那&ldo;磨鏡&rdo;的勾當。但是二百來人一個茅房,無人的時候太少,她倆不能盡情,九斤黃不知咬牙詛咒了多少回。這次時來運轉分號了,她盼著和柴雞挨著,偏偏柴雞又分了出去。
老母雞見九斤黃靠牆盤腿打坐,嘴裡喃喃訥訥絮叨,便猜出她為什麼不順心。沒人接見寄郵包的老母雞一向利用給別人當參謀來改善生活:&ldo;叨嘮有屁用,想轍呀!&rdo;
&ldo;分號的權在隊部,咱有啥轍?&rdo;
&ldo;幹嗎單蹦兒放個洋雞在這裡?按案情應該土歸土洋歸洋!&rdo;
九斤黃一拍大腿跳起來:&ldo;說得對!&rdo;但是馬上又垂頭喪氣:&ldo;這話我不能上隊部去說!&rdo;她在隊長眼裡是個不學好的頑固分子,說什麼話隊長都要反覆分析,弄得不好暴露了她跟柴雞這段&ldo;姻緣&rdo;,不但&ldo;黃&rdo;了,還會受處分。
&ldo;叫咱們的阿斗組長去說!&rdo;
&ldo;她能聽你的?&rdo;
&ldo;還行!&rdo;老母雞咂咂嘴,&ldo;不能白乾!&rdo;
&ldo;虧不了你!&rdo;九斤黃中午省下個窩頭遞給&ldo;參謀&rdo;。
&ldo;參謀&rdo;不會寫字,&ldo;阿斗組長&rdo;不管閒事,不願代筆。老母雞隻得溜到五組,請謝蘿寫匯報。謝蘿細細打量這位昔日的組員,覺得她冒著&ldo;串號&rdo;的危險來找自己有點古怪,勞教隊規矩:隔組如隔山,不準來往。
&ldo;你們組裡會寫字的不少,怎麼不找她們?&rdo;
&ldo;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事兒媽!&rdo;老母雞懇求,&ldo;您就辛苦一回!&rdo;
謝蘿覺得內容一般,不是害人的小報告,掏出個鉛筆頭,刷刷幾下就寫完了。
方隊長雖然識字不多,到底是公安人員,一眼便分辨出匯報不是燒雞寫的。燒雞的字全向右倒,聽說她自誇:從小練字,叫什麼&ldo;美女簪花格&rdo;。方隊長覺得是&ldo;美女抽筋格&rdo;,彷彿都抽去筋骨站不直似的,特別不好認。這張匯報的字方方正正一筆一畫非常清楚,職業習慣使方隊長警覺起來:&ldo;誰寫的?&rdo;
雞窩 十(4)
&ldo;邵艷桃請人寫的。&rdo;燒雞不打算包庇任何人。
把老母雞叫來,弄清楚代筆的人。方隊長覺得謝蘿跟她們隔著&ldo;行&rdo;,不會有什麼&ldo;貓兒膩&rdo;。這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過是雞窩組幾個勞教分子之間勾心鬥角,大概老母雞和柴雞的關係好一點,想住到一起,把澳洲黑踢出去。不過管教女囚有個原則:不能讓她們好得蜜裡調油,關係密切往往會互相包庇,聯合起來對付政府。她們互相猜忌才會靠攏政府。有位偉人名言&ldo;分而治之&rdo;。每次管教人員開會,這句話都念熟了。另外這次調號是按遊大夫的主意根據病情輕重分配。柴雞服了幾天消炎藥,淋病已基本痊癒;澳洲黑是梅毒二期,到那個號子裡會傳染別人的。方隊長斬釘截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