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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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尋。不僅來時幾十裡山路白走了,眼下趕回去,還要飢渴著趕一夜夜路,我們這裡晚上可是常常有猛獸出沒的。如果你覺得我剛才衝撞了你,我道歉好啦,你也不要覺得沒面子,滿寨人除了你和我沒人會說漢話。這裡雖然偏遠,但風景秀麗,民風淳樸,逢苗節你還能遊方會姑娘,自由戀愛你懂不懂?一任教席教下來,你連老婆都討了……”
我繞著人群跑了半天,跟推銷員似的鼓吹鳳家寨的好,話說了千萬,擺出諸多優點,也不知道那點終於對了他的心思,他動搖了,問我:“怎麼滿寨只你會說漢話?也像讀過書的樣子?”
“君子非禮勿問,這個你別管,你快跟寨老求個情,我快跑不動了。”我氣喘吁吁地嚷著,自從到了古代我還真沒進行過著這麼激烈的運動呢,馬上要掛了的感覺。
“你嘴尖舌利,日後來祠堂我可震懾不住你,還是早去的好。”
“我不去了還不成,也絕不對外說你一句不是,還假裝滿寨最怕你,幫你提高威信還不成?”寨老的大手險險掃到了我的衣服邊,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容我想想。”他竟蹙眉佯裝思索起來。
我咧,這傢伙以古代的標準也該弱冠了,怎麼還小孩性子,存心報復我是不是?
呼呼……我要掛了,真的跑不動了!
實在跑不動的我最後跑到了書生身後,拿他當了擋箭牌。我和寨老繞著他捉起迷藏來,最後書生耍我耍夠了,攔下寨老無恥地對寨老說,我已經被他教化,以後不會再搗亂,看他薄面饒了我好了。
看書生都不在追究,寨老也就算了,趕忙張羅書生日後的食宿,院裡的人看完好戲也做鳥獸散了。我悻悻地往外走,書生卻在後面拉住我,剛才迂腐的嘴臉也沒了,更不把我當個孩子,還要我有時間去找他閒談。我本就打算和他套套詞,瞭解一下所處時代,中原風物之類。但經過這麼一場後,就決定先晾他一段,沒來由的想讓他也嚐嚐這隻身苗地的滋味。
我垂頭喪氣地向家裡走,想著這會兒鳳嬤嬤一定知道我又闖禍的事了,她嘴上雖不會說我什麼,但眼神也夠我內疚一陣子了。轉念又想到寨老不讓我讀書的事心頭又是一把火,小老頭找教席不過是指望鳳威以後能接他班接著當村長,我要出氣最好和鳳威競爭上崗,到時看寨老還叫不叫我孽種娃。我想著回去寫寨老競選計劃,身子就撞上了什麼踉蹌著向後退去……
退了好幾步才站穩,才要出聲抱怨,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我撞上的是整個寨子我唯一怕的人,戛垮。她是寨子裡年紀最大的人,寨里人敬畏她遠勝於敬畏寨老,不是因為她年紀大,而是因為寨裡盛傳她的蠱術整個雲南苗裔無人出其右,她要誰死只需看上那人一眼,那人便必死無疑,我一現代青年對這個自然不信,但見過幾次都覺得她周身散發著一股古怪莫測不覺就讓人升畏的感覺。
她乾瘦的身體常年穿著一身毫無紋飾肥大的黑色麻衣,黑巾帕蒙著頭,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羊毛氈,周身肥大的黑色衣服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衣服下真的有身體。她這種裝束在苗族這樣愛美,衣飾幾乎到了繁複的民族是很少見的。她的名字也沒有隨大多數苗人改用了漢姓,而是沿用著苗姓。可能因為年紀太大,她身體佝僂的非常厲害,面孔總是朝著地,我見過她幾次居然都沒看清過她的臉,就愈發覺得她神秘了。
有次我問鳳嬤嬤戛垮的年齡,她說她不知道,可能連戛垮自己也不知道了,因為苗族沒有自己的文字,時間太久的事就變得無據可考。但從她有記憶起戛垮就是如今這個樣子,幾十年過去她幾乎沒有什麼改變。我聽了暗暗乍舌,心想如果戛垮活在現代弄不好可以申請活得時間最長的人的世界紀錄,可惜了,我們同樣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空。
此後,我便真的很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