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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應斕嘆了一口氣，掏出幾枚碎銀放到碎瓷片上，「嗯，給你的。」

少年通紅的眼眸睜的大大的，難以置信的望著他，頭搖的像撥浪鼓，「公子，這錢小人不能要，不能要。」

墨應斕抿著嘴，臉色緊繃，絲毫不肯讓步，眼看少年急的快要哭出來了，慕嘉言無奈的拉過他，笑著道：「小兄弟，剛才我被大哥的話嚇到了，他這人嘴笨不會安慰人，你替他解了圍，這是報酬，安心收下吧。」

「這樣嗎？謝謝，謝謝兩位公子！」少年狠狠抹了一把淚，他能看出來面前兩位金貴的公子是憐憫他謀生不易，但是這位公子這麼照顧他的情緒，還是這讓身處社會最底層的少年心中感動不已，不住的鞠躬道謝。

待到走遠後，墨應斕才輕聲道：「你真是個好人。」

慕嘉言忽然覺得荒謬，如果他是好人的話，那這世上估計就沒有壞人了。

跟在墨應斕身後，慕嘉言神情有些恍惚，他只不過是……利用這人的好心給母后徹底掃除蔓城僅剩的那些痕跡爭取時間而已，怎麼到墨應斕這裡，就成了他善心大發了呢？

墨應斕，他經歷過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怎麼對人還這麼輕信？都不懷疑一下自己的動機嗎？

忽然覺得，他……有點單純。

兩人相伴逛街，一直到累的走不動了之後，墨應斕才叫了一臺轎子把他們送回丞相府。

墨應斕下轎後，慕嘉言正要重新拉起簾子時，墨應斕下意識的挽留道：「蘇小公子，你身體不好，要不就在丞相府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慕嘉言朝他耳根處看了過去，嗯，果然通紅欲滴。

雖然他很不明白墨應斕怎麼這麼容易害羞，不過這並不耽誤，「大哥，我還要回家服藥呢，改日再聚可好？」

墨應斕眼中帶著失望，「那你快回去吧，我就不耽誤你了。」

慕嘉言笑著拉下簾子，轎子調頭啟程，慕嘉言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嘴角微彎，這麼生動真實的丞相大人，還是第一次見呢……

第63章 陛下，微臣不敢（27）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底下的官員互懟的熱火朝天，墨應斕卻一言不發，神情冷淡疏離，高位上的慕嘉言一直默默的關注著他。

看著他冷淡的表情，慕嘉言又忍不住想到了昨日那個容易害羞又心善的丞相大人，這人怎麼總是有兩副面孔。

看著文武百官對墨應斕懼怕又敬重，他有些自豪，墨應斕的真正面目只有他知道，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其實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就好像窺到了世人不知的秘密，慕嘉言整顆心都泡在了竊喜和愉悅中，對墨應斕也是忍不住時不時看上一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追隨墨應斕的改變而改變。

等百官每日例行吵架吵完後，慕嘉言才宣佈，「明日午時三刻，兩年一度的皇家圍獵正式開始，四品及其以上的武官必須參加，京城中的皇親國戚府中適齡男子也必須參加，規矩還是當年的規矩。」

百官正要稱是，慕嘉言補充道：「對了，明日圍獵，霍丞相和雲太尉也一同前往。」

不給任何機會，慕嘉言直接了當的下命令。

「退朝。」

小太監扯著嗓子喊道：「退——朝——」

眾人面面相覷，雲文睿心神不寧，目光掃向墨應斕的方向，發現墨應斕眼神波瀾不驚，似是早有預料。

他心中一沉，難不成他霍殷盛對他們的計劃早有預料？

雲文睿越想越心慌，下了早朝後立刻就朝棲梧宮的方向奔去，默默注視著他慌亂離開的墨應斕目光恍然，原來是雲鶯，不對，雲鶯可沒有那麼深的根基，那事應該還有陳太后摻和，保不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