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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營。然後。幾名最先醒過神來的侍衛一路喊,一路腳不沾地地狂奔了進去,片刻間,整個王宮都沸騰了。
當他才疾步進到第三進宮門時,尹梅意已由幾名宮女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迎上來了。他凝目一看,不過三年工夫,孃親的滿頭青絲竟已變得花白,而她不過才四十多歲呀!望著那滿頭被微風吹拂的白髮,他流淚了,踉蹌跪倒,連連叩頭:“孩兒不孝,讓娘為孩兒操心了……”尹梅意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他身前,蹲下,捧起愛子瘦削的面頰,細細打量一番,然後欣慰地笑了:“果然是年兒!”話音未落,雙眼上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暈了過去。
三年時光,一千多個望穿雙眼,不眠不休、擔憂煎熬的日夜,早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此時終於重見愛子,三年來一直苦撐著她的那絲氣力立刻就消逝了。直到這一刻,趙長安才知母親對自己的愛,到底有多深。
他連忙吩咐宮人急召太醫,同時握住母親雙手,緩緩傳送真氣過去。過了盞茶工夫,尹梅意方悠悠醒轉,這時太醫也趕到了。趙長安將母親抱到就近的一處偏殿內躺好,請太醫們診脈開方。正忙亂間,來了皇宮的宣旨太監,傳皇帝口諭:宣他即刻入宮覲見。訊息傳佈得竟是如此之快!‘
但他直到藥抓來煎好,又服侍母親服下,這才進宮。他未著白袍、簪金冠,甚至也沒更換朝服,只一襲青衫,就到了御前。三年不見,皇帝漉健如昔,只是眉目間顯得頗為疲累,而他的頭髮,亦如尹梅意一般,變得花白。是朝政太過煩人?還是……
趙長安又眼熱心酸了,與皇帝淚眼相望良久,卻俱是無言。實際上,也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後,還是兩眼發紅的包承恩上來打圓場:“萬歲爺,快讓老爺子起來吧,都跪了老半天了!”
皇帝連連點頭,離開御座,一步就到了趙長安身邊,緊緊拉著他的手:“好,好,好,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然後殷殷地,只問這三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用罷午膳,又進了晚膳,直至夜幕降臨,他還如個老婦人般絮絮不休。趙長安只得躬身:“皇上,臣母今晨忽染疾病,臣現要趕回去服侍,不敢再陪侍皇上了。”
“呃……那……好吧,王太后病了,你也不用上朝,只盡心伺候她湯藥。等她大好了,你再入宮和朕暢談。”
“是!臣遵旨。”趙長安心一酸:後天一早,自己就會偕娘離京遠去,今日一別,此生哪還會再有入宮面見皇上,促膝傾談的時候?
但他回王宮後就知道,後天一早,自己是絕計不可能和娘離京了。因太醫稟告,王太后雖然甦醒,但數年的煩憂鬱積,已使她心力交瘁。今愛子歸來,至憂與至喜相沖,體虛不能承受,她的身子已經垮了。現需慢慢靜心調養,方得痊癒。太醫又切切叮囑,娘娘病體虛弱,萬萬不可挪動受風,以免病勢反覆。情勢既然如此,他只得靜下心來,眠食俱廢地伺候湯藥。才幾天工夫,他神疲氣倦,也快病倒了。
雖然他身具無上內功,但在這三年中,飲食無度,心境惡劣,體質早已虛虧,再加上數日勞累,又心牽兩頭,這邊憂心母親,那邊還惦記著城外二十里大慈恩寺內等著接應自己的寧致遠等人。雖然每天都派個信使去報平安,但老讓寧致遠就這樣渺茫無期地候著,也讓他心焦。而看母親雖經數日精心調養,卻仍是纏綿病榻,沒有太大的起色,憂心如焚的他亦就頭暈目眩,全身乏力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拖了下來。回京第八天,他又被召進皇宮一次。與皇帝四目相對,他心中一陣陣難受:不久之後,自己和母親就會與皇上天涯永隔。回想二十六年來,他對自己那雖嚴厲但卻無微不至的關懷,他只覺喉頭哽咽。看皇帝疲累地高居在金交椅上,樣子是那般的無助,那般的淒涼,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是即將拋離皇帝的愧疚,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