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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女眷……
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門僕張了張嘴,終是未開口阻攔。
蓋俊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莽撞,是為了那位被疾病折磨的瘦弱少女嗎?他作為客人只能進出書房,一個長期患病的少女更可能身在閨房吧?
踏進書房,猛然見蔡琬枯坐窗下,以手支額,若有所思,素美的容顏帶著一絲絲哀傷。蓋俊封固已久的心猛地裂開一道痕,他承認,他心動了。
“世叔。”
蓋俊按下心中異樣,抬了抬手中野兔,笑著說:“昨日去陽山獵到一些野味,便拿過來了,不是什麼重禮——”頓了一下,又道:“你我年齡相近,無需見外,可喚我表字子英。”
“……”
似乎……蔡琬並沒有同意的樣子,她當然不會同意了。
蓋俊有些尷尬,又有些緊張,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番不經大腦的話,當今時代就連妻子也很少喚丈夫表字,更何況是一位和自己無甚關係的少女。
蔡琬眼眸閃過一抹慧黠,抿嘴笑道:“你真是天下傳揚的那位大智大勇的蓋子英?”
“……”蓋俊覺自己被一個小女子調戲了,窘迫地問:“尊父何時回來?”
“許是日落,許是晚間。”
是說蔡邕整日不歸吧?是說你呆在這裡也是白等,是說……
換言之,逐客令?
“既然如此,嗯……”蓋俊目光偶然落到案上古琴,咳嗽一聲道:“《平沙落雁》第一段你是否熟記了?彈一段聽聽。”
“好。”蔡琬輕快應道,對蓋俊的要求絲毫不覺意外,而且似乎全然忘記下過的逐客令。挪步到案前坐下,挽起衣袖,露出一雙凝霜皓腕,清淡飄渺的琴音順著潔白指尖流淌而出。
蓋俊顧不得又遭戲謔,閉目聆聽,暗歎果真是才女,其技藝水準直追蔡邕,勝他良多。
《平沙落雁》第一段並不長,蔡琬連彈三遍才意猶未盡地止住,想起自己身患不治之症,蒼白的臉上填滿悽美的憂傷:“這曲子太美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習得此曲,便是死亦無憾了。”
蓋俊心臟猛地一緊,安慰道:“天下奇人,多如繁星,一定有能夠治好你病的高醫。”
蔡琬美目一瞬不瞬地凝視過來,縱使蓋俊兩世為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但他就是不想別開目光。
“多謝蓋郎君。”蔡琬率先支援不住,低道謝。“蓋郎君有兄弟姐妹嗎?”
“下有一妹,今年十一歲,名繚,小名鶴兒。”提起阿妹,蓋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絢麗笑容。
“繚者纏也,她一定很喜歡纏著你吧?”
“她呀,可頑皮了……”
蓋俊一邊同蔡琬分享他兄妹的樂事一邊陷入回憶,那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好生令人羨慕的兄妹情誼啊!我身患不治之症,大弟五歲,阿妹百日,心裡雖然愛切,卻只敢遠遠看著,從來沒有抱過他們。”蔡琬神色黯然,繼而目露憧憬之色:“真想抱抱他們軟軟的身子啊!”
蓋俊表情一滯,漢代嬰幼兒夭折率高得可怕,連天子之家亦不能保全,這是因他們抵抗力差之故,蔡琬常年臥病,即便父母同意她和弟妹親近,她自己恐怕也會躲得遠遠的。
“我被蓋郎君兄妹之情所染,以致說了這些話,勿怪。”
“無妨。”蓋俊理解的點點頭。
“第一段我已練得純熟,再教我一段吧。”
“好。”
蓋俊來到書案側跪坐,前次教琴,兩人中間隔著蔡邕,還沒什麼,這次則不同,看著僅與自己一尺之隔的少女,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不由自嘲自己思想哪裡還像個現代人,急忙收斂心情,開始悉心教授。他前世學琴也算神,和蔡琬一比,宛若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