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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而嘆。
韓遂對董軍防範甚緊,不僅董越、牛輔兩大主帥不在一處,二人麾下也是被分割得七零八落,不能相連。行至道中,兩人再次嘆息一聲,分道揚鑣,各回駐地。
……
張遼苦等三日,終於將要迎來大戰,心裡甚是歡欣,天尚未亮,便已起身,其睡眠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半時辰,張遼不僅未覺疲倦,反而jīng力充裕,自覺足以打死一頭老虎,乃披甲戴胄,行出大帳。此刻他早已不在驃騎將軍的中軍大帳,前日蓋俊以他前為羽林中郎將,特授dàng寇中郎將,暫領一部千騎,是以張遼有了自己的駐地。
“中郎……”帳外shì立的部曲親衛一見張遼出來,紛紛行禮。這些人,皆是隨張遼血戰破圍者,約二十餘人。
張遼輕輕“嗯”了一聲,舉目望去,昏暗的視野內,似見炊煙升騰,若隱若現,正是快到飯時了。蓋俊明文規定,大戰之前,只要條件允許,士卒伙食必有ròu味,櫥役們從深夜便開始殺牛宰羊,盛入大鍋,溫火爛燉數個時辰,ròu香味濃郁到極點,縱然所處距離甚遠,亦是順著微風飄入張遼鼻孔,令人不由食yù大開,垂涎yù滴。
有親衛道:“本待少頃呼喚中郎,不想中郎自行醒了……”
張遼頷首,沒過多久,鼓聲響起,睡夢中的蓋軍將士,聞鼓急忙翻身爬起,暈頭轉向的爭搶衣靴,吵吵嚷嚷中,穿戴完畢,爭相奔出大帳,找上各自佇列。
張遼負手而立,看得心裡連連點頭,不說其他,單說兵卒集合速度,天下所有軍旅,只有跟在河朔後面吃灰的份。這還是騎兵,若是換成步卒,速度可能更快。
張遼麾下這一部人馬,以幷州北方諸郡人為主,其中多有雁mén鄉人,對於蓋俊的良苦用心,張遼除了表示感jī,還是感jī,這是他當時唯一能做的,心裡暗暗發誓,就算拼出自己的xìng命,也要在沙場上博得一份功勳,以回報驃騎將軍的厚愛。
士卒井然有序,以什、隊為單位,圍坐一團,吃著麥飯,喝著ròu湯,一些慣戰老兵,甚至能夠喝上一杯酒醒醒腦,把環聚周圍的那些個新兵蛋子,饞得目光猩紅。老兵不僅戰場作用明顯,sī底下,作用亦不可小覷,比如,飯時他們或談及過往經歷,或道出某某糗事,乃至說些葷段子,大大緩解了眾人的緊張情緒,時有爆笑聲傳出,並不斷向周圍輻shè,不一刻,整個營地都處在一個相對寬鬆的氣氛下。
張遼並沒有急於用飯,而是帶著部曲親衛遊走各處,撫慰士卒,每經一地,將士紛紛起身敬禮,眼中皆是帶著一抹欽佩之sè。張遼今年不過二十四歲,卻已成名甚久,年十八,為雁mén郡賊曹掾,短短一年間率郡兵平馬賊、寇盜、鬍匪十數股,成為北疆赫赫有名的少年勇士。年十九為幷州州吏,東擊黑山,西御屠各,屢斬匪首、胡酋,弱冠出頭,就已在京師hún得風生水起。對幷州人,特別是幷州北方人來說,張遼就是他們的“白馬龐令明”,因此聞其統領,樂效死命。
張遼強忍飢餓,繞營一週,等到士卒飯畢,才和部曲親衛草草吃些ròu飯填飽肚子。
其時,天sè仍未大亮。
“咚——咚——咚——咚——”半晌,緩慢而沉重的鼓聲,一下一下敲響,轉瞬間橫掃整座大營,飯前飯後的寬鬆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無邊的凝重……士卒們開始默默整理衣甲兵刃,有人盤算著xìng命、有人期待著軍功、有人盼望著勝利,早日回家,有人見慣生死,無牽無掛,無論作何態度,他們都在等待著上官的命令,而後直趨戰場,與敵人來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殘酷廝殺。
蓋軍大營西mén距離戰場最近,但此時卻緊緊關閉,不見開啟,反倒是南北兩翼大mén,悄悄開啟,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