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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漢陽郡可比。西漢時都長安,左馮翊與右扶風、京兆尹作為三輔秩俸中兩千石,與州牧、九卿等同,後來光武帝中興漢室,遷都洛陽,左馮翊失去了三輔的地位。因漢室宗廟皆在關中未剝奪它三輔的稱號,但秩卻降至兩千石,和諸郡太守等同。當然了,它雖沒落卻絕非一般郡國能比,由漢陽郡轉任左馮翊可以看做是高升。
蓋勳抵達高陵,與前任衡馮翊行交接,此人曾祖父衡農漢安帝時曾為左馮翊,他算是繼祖業,大漢官場像這樣的“佳話”很多,不說別人,就說蓋勳,其曾祖父蓋進就曾為漢陽太守。
蓋勳和郡府諸吏見過面,他一聽嚇了一跳,身居要職者不是姓吉便是姓張,再不就是姓楊、姓嚴,姓李,清一色的舊族功勳出身,幾乎沒有寒門者入列。這是一群只要大漢帝國不倒,就永遠是人上之人,因此對待蓋勳態度略顯冷淡,這並非是故意裝出來的,而是一種矜持,貴族嘛,素來如此。且他們根本不懼蓋勳仗著手上的權利找麻煩,他們朝中親族林立,誰敢動之?
高陵距北地治所富平不到一百里,快馬一天時間跑個來回綽綽有餘,蓋勳上任次日蓋俊正好趕上休沐日,便騎馬趕到高陵相見家人。
進了城直驅郡府,偶然現一個鮮衣怒馬的俊朗少年跟在他後面,郡府眼看即到,仍是不肯離去,出言問道:“這位郎君,你跟著我作甚?”
那少年看看他,說道:“我非是跟著足下,而是今日入郡為吏。我看足下亦奔郡府而行,難不成足下也為門下吏嗎?”
“我是來找人的。”蓋俊勒了勒韁繩,與少年並行,訝然問道:“足下今年多大了?”少年雖然極力裝作老成模樣,然而一臉稚氣卻是怎麼也掩不住。
“才滿十六。”
“我還以為是我眼光出了差錯。”蓋俊讚道:“這般年紀就登郡為吏,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少年抱抱拳,以示謙恭,問道:“敢問足下欲尋何人?”
“郡將。”
“尋蓋府君?”少年陡然一呆,直勾勾看著他,“難道你是……射虎滅蝗蓋子英?”
蓋俊啞然失笑道:“怎麼?不像?”
少年一下子拘謹起來,吶吶不敢言。
蓋俊笑著說:“你都知道我是誰了,我還不知你的姓名。”
少年激動地自我介紹:“我叫張既,字德容,高陵本地人,寒門出身。”
“張既?”蓋俊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其人,他來到這個時代已有九年之久,除了三國特別著名的人物,其他一概變得模糊不清。心下概嘆道:“記憶不足為憑了,真是羨慕公尚的過目不忘之能啊!”
兩人進入府衙後分手,蓋俊見到闊別一年的父親,很是高興,蓋勳又何嘗不是如此。父子二人落座,交流年來瑣事,這些事其實書信皆有提及,只是不及當面詳細罷了,比如那場驚心動魄的戰事,比如治理北地,比如卞薇臨盆在即等等。
蓋俊話題一轉道:“父親初到左馮翊,有何感觸?”
蓋勳搖了搖頭道:“我昨日讀了整整一夜文牘,真是觸目驚心啊,已經到了非用猛不能解決的地步。”
蓋俊一臉嚴肅道:“左馮翊不是漢陽郡,這裡舊族功勳極多,無論父親有何舉措都會牽扯到他們頭上,正所謂牽一而動全身。”
“我何嘗不知?李、張、楊、嚴、吉諸姓把持郡府,我一時也理不清頭緒,先靜觀其變吧。”
蓋俊點點頭,父親此舉做得對,大族並非鐵板一塊,他們之間也有矛盾,時間一長總能找出破綻,他相信以父親的手段用不了太久就會開啟局面。隨後提出欲接母、妹去富平小住幾日,蓋勳自然是允了,指示一個門下把他領往官舍。
“阿兄……”蓋俊才入庭院,就見一道紅影飛撲入